寝室内炭火,也配咱们伺候!”绿荑向地上作势啐了一口,香桂刚探出头。
香桂心中一刺,明知她们说的不是自己,却仍然大为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他杀地牢看守那一幕给她的印象太深吧。她如此对自己解释。便被交叉碟戟给止住了,即使是不懂武功。
“姑娘,请止步。”帐外站着两排手持铁戟的兵卫,脸上尽是鄙夷,然而不管自己是否曾经。
“不过是个营妓而已,她都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但是对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过去的凤雁北来说,却仿佛又回到เ了那阴暗的地牢中。阴冷,潮湿,他却依然常常半夜被冷。
一个又一个青春焕发的女人或者少年来了又走,散发着霉烂的味道。
“那要怎么เ办?”香桂无措地问,其实她并不明白真气提不提得起来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然而既然是他说的,那ว便一定是很要紧的事。
凤雁北默然。地牢中流动着腐败潮湿的气味,若在以前,他是一刻也不能ม忍受的,如今却已习惯,可见人的适应力是多么强大。
房间里燃着熏香,凤雁北旅途劳顿,沐浴ภ过后便倒在床上睡了。香桂许久没洗过,忍不住提心吊胆地就着他用过的水胡乱洗了下,然后便站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有人来将脏水抬走,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她又饿又累็,看着桌子上香气盈鼻的糕点果饼,只能暗自咽口水,却不敢动一下。
燕子叽冷哼一声,暴怒地一把将桌上的碗全扫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因为那臭丫头,你如何肯随我……如今又百般冷漠,你终究……你终究不曾将我放在心上!”
凤雁北弯眼笑,“没错。我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过。”温润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却让人觉得漠然得心寒。
“剑舞!”莫商一把抓住凤雁北的手臂,惊喜地叫了起来。
鼓点声骤起,应和着舞者的节奏,一下一下仿佛敲在观者的心上。
想念的人……
“嗯。”她轻轻应了。其实,她没什么人想念,就像不会有什么人想念她一样。她只是,只是不想让他觉得她很可怜。
凤雁北顿了一下,朦胧的凤眼从圆润的月亮转到香桂的脸上。
“忘了他。”他缓缓道,语气柔和,却霸道。
香桂哑然。
忘记?若真有那么เ一个人,她如何舍得忘记?她本是什么เ也没有的人,连一个一文钱的灯草芯手环都舍不得丢,又怎么เ可能随便把印在自己心上的人丢掉。
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凤雁北没在此事上继续追究,仿佛肯定香桂会按他的命令去做一样。
“我很久没喝酒了。”他说,唇角扬起一抹笑,有些忧伤,还有些嘲讽。曾经喝酒,是和那个人。最后一场对饮,几乎ๆ毁掉他!如今想起来,那些过往像梦一场,前半场美梦,后半场噩梦,却都是因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