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幽幽叹息一,嫁妆都能铺满,我这个ฐ——做大娘的都心疼呢。我是说,老爷子忒不把咱看在眼里了。咱家弘昱,净吃祖宗老底,娘家一个能人都没,正正经经嫡福。我叫人去打听,你猜怎么着,马佳氏家里头,连做饭——都是数着米粒下锅。那得多穷啊?往后嫁了咱家弘昱,后头还跟着一帮子穷亲戚?咱家才有多少俸禄,够养活他们?”
一听“兰儿”二字,大福晋一阵恶心,“少来。以后别叫这名字,没听说老爷子给年嫔赐字,名‘世兰’。你叫我兰儿,传出去,叫外人还以为我怎么巴结皇帝宠妃呢。”
九福晋笑呵呵受他一礼,兆佳氏、完颜氏起身见过两位嫂嫂。分别落座,拿着班第调侃。囧的班第面红耳赤,诺诺不感言。
说的众人都笑了。敦郡王妃、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拉着班第说道:“这就是你九婶娘。”
八姐瞧二人联袂进来,早就知道昨日二人去坏老四好事,心里说不出什么เ滋味儿,只得招手叫二人近前,“来,看看你们五弟弟。”
二人打闹一番,就听奶嬷嬷在外问话:“三阿哥、四阿哥醒了吗?福晋请呢。”
刚ธ走到西院,听见前头喊一声:“王爷回来了。”
李氏侧目,看二人一眼,瞥见荷花,微微一怔。几年过去,荷花长的——越发娇艳动人了。今年二十岁,也是到了嫁人时候了。
慢慢坐下想了想,柔声劝道:“贝勒爷别急。这件事既然闹了出来,定然是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依我看,先叫老十三韬光养晦,未为不可。往后,您该做什么,就还做什么。十三弟妹那里,有我帮着呢。”
四四冷笑,“我哪里知道?举出的例子,倒是神乎其神的。皇阿玛召我问话。十三也跟着去了。甫一听闻,他就跳了起来。跟皇阿玛争辩。结果,倒是辩出结果,找出证据中错漏。我脱了罪,十□倒惹恼了皇阿玛。”
不怎么好!老太太您——借用谁的创意不好,偏偏山寨老四的。心里不乐意,嘴上只能欢天喜地谢恩。
八姐笑着应了,“那时候也是急了。想着只要能保孩子平安。别说叫他狗蛋。就是叫我狗蛋。我也认了。”说着,便红了眼眶。
几个ฐ人急忙劝他,叫他莫要伤心,早去的好。四四叫小高子去请太医,亲自到เ毓庆宫哭一回,拉着弘皙的手,说了他小堂弟出生就病的事。说着说着,弘皙也陪着哭起来。劝他赶早出城,活人要紧ู。太子妃于内室听闻,也送了不少好药材,请四四给四福晋带去。
十三点头,“龙凤胎。四嫂派人传话说,女儿先出,挺康健的。就是四阿哥——有些弱。”
纵然这些年对太子日益不满,到底是亲生亲养的儿子,乍然一看,不过几天光景,居然瘦了一圈,康熙心中ณ,也是一阵酸涩。急忙叫弘皙,“快扶你阿玛到เ床上歇着。身体不好,就别行大礼ึ了。”
太子妃带着几位太子侧福晋,日夜守在太子床前,寸步不离。弘皙也带着弟弟妹妹们,整日守在偏殿候着。到了正月初ม五,太子精神略好,吃了一碗粥。
呜呜,我不要给四哥生孩子!
八姐咬着被角,暗暗细思,康熙四十七年,老四府里没添孩子呀!只有八贝勒府里,添了一子一女。怎么这时候,四福晋居然会怀孕?
四四知道福晋自幼是看《女儿经》长大的,想必白天干这事儿,又叫丫鬟们都知道了,抹不开面子,也就随她去了。饭毕,还特意吩咐翠环,“给你们福晋炖一锅人参鸡汤,晚上要饿了,好垫点儿。”
四四盯着八姐笑完,眯眯眼,蹦下炕,抱起福晋,就往床上扔。八姐跌倒在床,头晕目眩,刚想抬头,就觉老四死死压了上来。唉,那拉氏啊那拉氏,你年轻的时候,怎么就不学点儿武艺呢!瞧瞧现在,白白被人压,还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谁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你反抗一个我看看?
太子摸着下巴๒,“咦?”
石氏犹豫一番,笑着说:“历史上,有名的一位太子。”
冬季天冷,过了午时困头,换了衣服躺在炕上,反而睡不着了,叫翠环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着说着,翠环看四下无人,小声问:“福晋,今天您对大格格——是不是?”
八姐笑着揽大格格在怀里,“还说没事,瞧瞧,这得受多少委屈,才能哭成这样。我知道你的脾ຆ气,向来刚强孝顺。不忍心叫我和你阿玛生气,什么事都自己忍着。可你也要记住,你是咱们府里大格格,除了我跟你阿玛,没人能给你气受。再有那ว些不长眼的下人,哪怕是你那些姨娘,若是到你跟前碎嘴,直接叫嬷嬷们打了出去。反了天了,不过是奴才,居然也干欺负主子!这也就是我吃斋念佛,想给儿孙们积些阴德,如若不然,叫来牙婆子,打发卖了,这还是好的。”
四四回头,看着福晋点头,“你是我的福晋,这样的事,自然要告诉你。嫡子承袭爵位,最是正统不过。我们还年轻,嫡子会有的。”
四四摇头,“目前还好,只是,老爷子对毓庆宫,越来越不满。趁着这次救灾不力,打压下赫舍里家七八成势力。石家倒是老实,没怎么受牵连。只可惜,太子妃没有儿子,看样子,石家还没准备给他人做嫁衣。也不知道二哥怎么想的,就算不喜欢正妻,也不能不要嫡子呀!唉!”
四四看弘时小小年纪,就如此叛逆,先是不喜。只是孩子小,说他,他也听不懂ฦ,只得对着李氏发火:“你这是怎么教的孩子?”
见的次数多了,到了四十四年春天,八姐就琢磨出弘时这孩子不对劲,不像弘旺小时候纯粹。弘时也确定了嫡母究竟是何人。既然想明白了,弘时自然耍出小孩子脾ຆ气,趁四四也在,抱着八姐不撒手,立志要甩掉那个不靠谱的亲娘,跟着“八额娘”混。
八姐听了,笑着点头,“按理,咱家里孩子都该跟我住着,由á我亲自教养才是。不过既然四哥这么เ说了,就只有辛苦侧福晋了。还好,侧福晋虽是汉女,毕竟是她祖上,曾经在皇阿玛身边当过差,跟曹家关系又好,身份不算很低。皇阿玛那里,想必不会说什么。至于家务事,我身子也不好,若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只怕,也忙不过来。我是想着,宋格格、武格格资历都不算小,平日里,对四哥的事又肯尽心。您看,让她们俩平日里多帮衬帮衬,可好?”
八姐抚着胸口庆幸,连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哪知道,四四刚披上大褂,外头一个老妇人低声说了句:“深更半夜,这是做什么呢?”众人稍微安静一刻,老妇人压低嗓子,融融细语几句,兰儿便不再闹腾,对着李嬷嬷赔了不是。细碎脚步声越走越远,听得出,是兰儿跟着老妇人走了。
这么一番折腾,院子里早ຉ就闹成一团。内院中,男子不得入内。几个婆子、丫鬟,愣是拉不住一个兰儿。直闹得鸡飞狗跳,四四皱眉,坐起来,就要穿衣出去。
四四隔着帘ຈ子往屋里瞅瞅,淡淡说了句:“好好照顾ุ你们福晋。”转身便往书房去了。
八爷在外飘了几百年,乍然有了肉身,还是换了性别的,一时不适应,等瑞珠回来,拿着李氏送的镯子看上一眼,吩咐一句:“我再睡会儿,守在外头,别让那不长眼的再吵着我。”闭上眼,打个哈欠,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年秋月换了衣服进来伺候,就听见康熙叹气,微笑着上前柔声问道:“万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嫔妾这就叫人去办。”
康熙摆手,“这里你安排的很好,朕没什么要吩咐的。”
年秋月听了,恭敬点头,站在一旁,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康熙自己琢磨半天,抬头一看,她正心无旁骛等候召唤,心中难免慰藉,招手叫她坐到身边,轻声问:“站了半日,怎么不自己้坐下。朕平日里对你们,好似不那么严厉吧?”
年秋月笑了,柔声回答:“万岁爷对别人嫔妾不知道。单说对嫔妾,温存体贴。嫔妾每日里想起来,都不知该如何感恩才是。”
康熙笑了,“那为何独自站在一旁้?”
年秋月答道:“看万岁爷想事情,想必是国家大事,嫔妾不敢打扰。”
康熙听了,点头说道:“不仅是国事,还是家事,可不就是国家大事?”
想了想,又觉得跟一个妾妃说这些不合适,就此打住话头。
年秋月何等聪明,立刻就听明白此事关乎ๆ皇嗣储君,愈发不敢深问。伺候康熙宽衣,端上来雪梨雪蛤汤,几样小点心。伺候康熙吃了点儿,天色已经黑了。
康熙坐在灯下,看桌上垒着厚厚的几方书籍,随意抽出一本,原来是《元史》。康熙笑问:“你怎么也看这个?”
年秋月端来洗脚๐水,坐在小马扎上,给康熙ກ脱了鞋袜,泡进温水里洗脚๐。抬头看一眼,笑说:“女子读书,哪里比得上男子。不过是随便翻翻看看,打发时间,等将来公主ว大了,好教她认字罢了。翻到เ哪本看哪本,只要是能看书,也不拘什么。”
康熙听了点头,“这话在理。”随手翻了两页,看到成吉思汗一位妃子传记,问道:“也遂妃也算是成吉思汗后宫幕僚了。你怎么看她?”
年秋月小心给康熙捏脚,低头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刚ธ看到国母博尔帖,还没看成吉思汗妃子们呢。”
“哦。”康熙随手翻了翻,看书页不像新的,微微一笑,问:“也遂劝成吉思汗,早ຉ日立储,好叫将士子民知道天崩之后,该是谁可依。世兰啊,你怎么看?”
年秋月手上微停,随即放下康熙一只脚,抱起另外一只放在膝上,接着捏。嘴里说道:“各个朝代,都有各个朝代规矩。汉朝也有妃子劝皇帝早立太子。宋朝等朝,亦不乏此类事情发生。臣妾以为,也遂妃此举,大概是因为她看到成吉思汗诸子各有千秋,对国家之后前途、一统担心。故而才出此言。那ว个时候正在打仗,打下来的土地,亦不算安定,自然有那个时候立储需要。嫔妾不是古人,不敢妄言。”
康熙听了,放下书,看年秋月一头乌发已๐然散开,钗环尽去,披在肩上,一低头,偶有一缕搭下来,扫在腿上,轻若鸿毛一般,飘散开来。脸上脂粉也尽皆洗去,灯光下,愈发衬得肤若凝脂,眉目如画。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双玉臂,一双红酥手,抱着龙足,轻轻揉捏。甚是舒服。
康熙ກ慨然而笑,伸手捏起她下巴,轻轻抬起,叫她与自己对视。年秋月乍然害羞,急忙偏过头去,柔声娇嗔:“万岁爷~~~”
这一声,叫的真是柔若无骨。康熙呵呵笑了,松手叫她把两只脚擦干净。半穿鞋走到床边,坐下,嘱咐道:“水交给奴才们倒吧。你随朕到床上来说说话。”
年秋月低头忍住胸中ณ翻腾,莞尔道:“嫔妾~~遵旨~~~”
轻移莲步走到床边,软着身子坐下。就有两名宫女进来,端走洗脚水,挪走烛台。仅剩一个ฐ,放在梳妆镜前。
屋里顿时昏暗起来。康熙伸开胳ฑ膊,年秋月会意,为他去了大衣服,身上仅着中衣。自己也解开扣子,半露胸前肚兜,扭捏着手脚,挨着康熙ກ躺下。
康熙复又坐起来,伸手手来,解开年秋月上衣,借着昏暗灯光,呵呵笑了,“还是个孩子吗?绣上两只毛茸茸的小猫。”
年秋月给康熙摸的浑身发痒,轻笑着扭腰回避,嘴里柔声回答:“哪里,是小公主喜欢,爱亲着玩。”
“哦?是吗?”说的康熙兴起,俯□来,轻轻亲了几口,抬头笑问:“是这样亲吗?”
也是年秋月体质与众不同。自从生过公主ว之后,一经男子挨身,便觉浑身筋骨酸麻,动弹不得。康熙又是个中老手,不过两个回合下来,便喘着气软绵绵败下阵来,如云朵般卧于康熙身下。
此时只顾得迎合康熙,以求内外欢愉,哪里还记得身上这位乃是花甲老人。心中纵然偶有不甘,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位居嫔位,比比那些在宫中苦熬,逝去青春年华的老答应、老贵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慢慢的,体味出其中乐่趣,也爱跟康熙做夫妻。
一面柔声娇喘,一面帮康熙褪下中衣,柔柔地说道:“不是的。万岁爷净拿嫔妾开玩笑。您——您轻点儿~~”
叫的康熙愈发喜爱。轻轻拉拉肚兜带子,半推至爱妃脖颈之处,露出如玉般酥胸ถ一抹,埋头进去,一面舔,一面问:“可是如此?”
年秋月早就软成一团棉花,浑身上下无有一点力气。强自用力,往上贴了贴,柔声埋怨:“都成河了,您也不说去堵堵。”
说的康熙哈哈大笑,就势硬邦邦送了进去。果然滑腻温润,不像刚生过孩子的少妇,倒像初次承欢一般。康熙愈发喜爱,着意多加垂怜。
想宫中女人众多,各色各样,数不胜数。然而年轻一辈中ณ,唯独这个年秋月,本人既ຂ有才有貌,家中又有保皇党。各样参照起来,比之四大妃,不遑多让。更为难的,此女性情温顺、见识宽广。上得厅堂,入得床帐。摸摸这手感,听听这嗓音,康熙ກ便觉得,自己年轻了,又像青年时期,那般精力充沛、热血方刚起来。
待到年秋月终于求饶,康熙仍意犹未尽。年秋月伸手捂住,柔声劝道:“万岁爷,明日还有国务要操持,早ຉ些睡吧。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
康熙这才鸣金收兵。年秋月软着身子起身,给二人换了衣服,又打开柜子,换了新า床单、新被子。好好收拾一番,这才躺回康熙ກ身边。
昏暗中,就听康熙说道:“过两日朕回宫,你就随朕到皇宫去住。储秀宫尚且无主位,你带着小公主住进去。”
年秋月一听,急忙要起身谢恩。康熙ກ笑呵呵一把拉回怀里,轻轻揉搓着说道:“傻子,哪有在床上磕头的。你若想磕,伴驾之时,使劲磕个够。”
年秋月抿嘴笑了,趴在康熙怀里点头,“嫔妾遵旨ຈ。谢主隆恩。”
康熙点头。一夜好睡。
第二天起来,年秋月伺候的,愈发仔细殷勤。热水、毛巾、洗脸、刮ุ胡,样样亲手操持。力争让康熙看见自己的好。
康熙ກ刚觉舒心一点儿,就听三毛子来报,说大臣们到畅春园见驾来了。
康熙脸色一沉,扔了手里毛巾,恨恨道:“这么想站队,朕就不信,不立太子,一个ฐ个的还能死谏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八福晋:康熙你个色驴!
众后妃+众皇子: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