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得不离开一下，”我说，每年进行为期两周的现役夏令。简直等于了人生的，新的兵役法使美国的许多小伙以及有弟适龄当兵的家长们很快就意识到有机可乘――按常规应征入伍的青年得服役两年，而且说不定所在部队驻扎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而参加了预备役的军人却只需在美国本土服役个月后，我是赢了钱回来的，“当时的情况实在太糟了，
我怜爱地看着她，”
我从维加斯回来后不久。
每当我看到报纸赞美我国的预备役部队训练有素时，都忍不住摇头叹息――10่0่多万人因为混日而得到了荣誉！我不明白为什么还不取消这种劳民伤财的预备役制度，可能是由于许多地方แ要靠预备役的军饷来维持经济发展吧？
我有钥匙？不得而知。也可能是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选用了敲门，也许是觉得自己没有权利使用这把钥匙吧。维而打开了门，等我进屋把行李放到厨房后才拥抱我。她脸色苍白，默默无言，态度平静。我们漫不经心地接了吻，似乎这十年来的首次分开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一个魔法师墨林！”他一说完，我们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临近圣诞节的时候，为了挣点钱给孩们买节日礼物，我私下里到一家银行兼职上夜班。就在节前的一个星期，快下夜班之时，我的病又突然猛烈发作了，疼得我死去活来，我还是坚持要去退伍兵医院。我坐出租车走到第22商业大街，在医院入口处对面的马路旁下了车。深更半夜的，出租车马上就开走了。我还没走上半步，腹部的疼痛猛然加剧，一下跪倒在街上。紧ู接着，强烈的疼痛放射到了我的整个背部ຖ，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当即躺倒在冰冷的人行道旁。整条大街空寂无人，马路对面的医院大门离我只有100่英尺之遥，但我已经疼得完全瘫痪了，一动也不能动。这时的我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只求速死以摆脱痛苦，只要不再承受这份折磨，我宁肯不再为妻、孩和我的哥哥活下去。随着对死亡的渴求，墨林的传奇故事一下间进了我的脑海，蓦然，我想到自己不是一个ฐ该死的魔法师，还不该死去！于是我用打滚来止痛。记不清楚我怎么样给滚得掉进了人行道旁的阴沟里，头靠在阴沟的边缘上。我稍微张开双眼，看见附近一家商店那ว装饰来迎接圣诞的节日彩灯，疼痛似乎ๆ减轻了一些。我躺在阴沟里，只觉得自己้是条可怜虫――当我出版了一本书，被评论家誉为天才，称作美国坛的新า星时，怎么เ会想得到今天竟会瘫倒在阴沟里，像条狗似地悲惨地死去，而偏偏造成死亡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需要加班赚点钱来买圣诞礼ึ物，仅仅是因为此时此刻๑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处境并来关心一下我的死活！我完全陷入了自怜自叹的悲哀，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自我怜悯居然有吗啡一样的麻醉功效，疼痛又减轻了一些！
孩们出生之后，婚姻生活开始乏味，每天每周都如复印机一般地机械运作，据说这就是正常家庭的幸福标准。维丽ษ和我从不出远门，节假日我们一家就和她娘家的或者我哥哥家的亲人们聚餐。我上夜班的时候，她会和公寓里的房客们互相串ธ串门。她交了很多朋友，周末的晚上，当这些朋友举行派对时，她总是兴高采烈地去参加，而我则ท是坚决留在家里照看孩们和写作，任维丽怎么动员我都足不出户。轮到她在家里招待这些朋友的时候，我厌恶极了，而且丝毫没有掩饰这种不耐烦的情绪，搞得维丽往往因此而不开心。记得有一次，我以照ั料孩为借口，躲到เ卧室里看手稿，维丽见我失踪得太久了，忍不住扔下朋友来找我。当发现我只是为ฦ了而不肯回到เ她的派对上去的时候，她伤心欲绝，脸上那种极端痛苦的表情令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她平静地说：“我很高兴他在这儿有个朋友。”在公共场合有这么一个ฐ年轻英俊的男人盯着自己้，她感到很得意。她明白自己有吸引男ç人的魅力，外貌美丽还在其次，主要是因为她的才华出众，如此的才貌双全在世间可是难得的。早就有很多男ç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她找到一个她愿意与之终生厮守的男ç人以前，她就已经有许多次对丈夫不忠了，所以对男人的恭维话她一点都不陌生。她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否了解她的过去，是否了解佐顿ู，是否知道最后那晚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对于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也不感到内疚。她相信佐顿的死因除了她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死完全归咎于他自己的意志，归咎于他自己的选择，可以说是一位绅士干了一件坏事。
佐顿的遗孀离开维加斯的时候，郭鲁尼伏特、前参议员和律师护送她走上豪华轿车桑那ว都大酒店免费提供豪华轿车接送，就如同酒店免费提供其他一切服务一样。小伙墨林一直在等待着她，看见她走出来，就迎了上去，对这位美貌的太太说：“我的名字叫墨林，是您丈夫的朋友，对他的死我感到难过。”
“啊！我知道你们又在想些什么了：那个狡猾的狗杂种正企图让我们继续看下去。但是等等，这不过是一篇神话故事，看了又有何妨？即使我认真对待它，而你们却大可不必。把它当做消遣来吧！
“然后我叙述一下学史上一些有着最辉煌ä成就的故事，我们时代化巨เ匠的私生活的秘闻。我会特别提到一个疯狂的狗杂种，谈谈可怜的、充满勾心斗角的天才世界、骗人的世界以及典雅的学世界，所有这些都离不开一个ฐ淫字。一些复杂的想法不至于使你们迷失方向，但会使你们觉得有趣。最后在好莱坞的大结局，主ว人公如愿以偿：金钱、名誉和美女……请别走开――以及这些是如何化成灰烬的。
科里听了我的这句话后似乎有点不高兴，过了一会儿才哼了几声：“我可不在乎ๆ是什么忙，只要能ม办得到，就一定帮！”
接下来，我就把贪污受贿的概况以及我现在共有33000美元赃款放在维加斯赢家外套口袋里，必须尽快收藏起来以免将来万一受贿之ใ事曝光后被动等等，全盘托出给他。科里一直注视着我的脸，异常认真地听我把话说完，末了他笑逐颜开。
“你笑什么？”我实在大惑不解。
科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才喘过气来：“你好像一个杀人犯在向牧师忏悔似的，其实只要有机会，人人都会这么干。不过，我百思不得其解，像你这么个正人君如何开口向别人索取贿赂？”
我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赶紧辩解道：“我从来没有向这些人开口要钱，全是他们来求我，在我帮他们把事情办成以后，他们才按原先答应的数目付给我钱。我从来没有先收钱后办事，而且他们完全可以赖账，我并不在乎。”我对他眨眨眼，自嘲道：“我只不过是个小骗，还算不上骗术高手吧！”
“小小毛贼而已，连骗都称不上。”科里故意装出满脸的轻蔑相，“首先，我认为你太过自扰了。听起来，这种情况完全可能长期进行下去，即使有朝一日露了馅，对于你来说，最糟糕的结局也不外是失去工ื作和得到一个缓刑é的判ศ决。你也有说得对的地方แ，你是得找个合适的角落把钱藏起来，那些联邦ะ调查局的鹰犬的鼻可灵敏了，一旦让他们嗅到钱味，非一分不留แ地全部刮走不可！”
我对他这番话的前半部分最感兴趣。因为我顶担心的就是我可能坐牢而维丽和孩们得自己活下去。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她的原因，更何况我不想让她小看我，我在她的心目始终是一个纯洁高尚的艺术家。
我问科里：“你根据什么เ认为我的受贿罪即使被揭露出来也不会坐牢呢？”
“这只不过是白领阶层所犯的轻罪，”科里显得极有把握，“你既没有去抢劫银行，又没有开枪杀人或者强奸妇女，你只不过是从那ว些想钻点空以减少服兵役期限的年轻人的手收取一点点小费罢了，这算什么大不了的罪过？上帝啊，竟然有人肯花钱要求入伍！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天下奇闻，没有人会相信，整个陪审团都会笑掉大牙！”
“可不是，我也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我也笑着摇了摇头。
科里突然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问：“说说你现在需要我干点什么？说定了，万一联邦调查局追查你，你千万要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设法把你弄出来，好吗？”他友爱地看着我。
我感激地点点头，把自己的计划ฐ告诉了他：先将现款分开多次在多家赌场兑换成筹码，大概每次1้000美元左ุ右，然后在各赌场都下小注，象征性地赌一赌，最后把钱以赌资的名义存在赌场的金库里。联邦ะ调查局的人怎么เ都不会想到เ要上赌场来了解我的经济情况，而且我把现金收据存在科里那儿，需要用钱时再来取。
科里一屁股坐到我的沙发扶手上，调侃道：“为什么不把钱直接交给我保管？莫非你还信不过我？”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开玩笑，但仍然颇认真地回答他：“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么办，可是万一你出了事怎么เ办？例如飞机失事之类的天灾，或者你重操旧业――又赌起来，那怎么เ办？我现在信任你，只是我怎么能肯定你明天或明年不会变得疯狂呢？”
科里赞许地颔首微笑，又问我：“那么你哥哥阿迪呢？你和他休戚相关，他就不能为你保管这笔钱吗？”
“我无颜请他帮这个忙。”
科里又点点头，说：“是的，我认为ฦ你也不能。他太诚实了，对吗？”
“对。”我不想在自己的感受方面再做进一步的解释了，就把话题转回到เ计划上去：“我的打算还有什么เ错漏之处？你认为它行得通吗？”
科里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计划不错。”他挺内行地肯定道，“但是你没必要把钱分开存在拉斯ั维加斯所有的赌场里，那样做反而令人生疑，特别ี是如果钱在赌场里存放的时间太长，更惹人猜疑。一般人都只是把钱存在赌场的金库里直到เ他们的钱赌光为止，最久也只是到他们离开维加斯ั为止。你应该先在各个ฐ赌场买筹码，然后回到桑那都兑换成现款再全部存入到เ我们赌场的金库。每个赌场都分三四次兑换几千美元现钞，然后再存入我们的金库并拿回收据，直到เ你所有的现金存进我们的金库里，如果哪一天联邦调查局的人真的写信到酒店来查询，信肯定寄到我手上，我自然就会掩护你。”
我不禁担心地问：“这样一来不就连你也被卷入是非了吗？”
“你放心，这种事我一直在办，”科里不屑地扬一扬手，“国家税务局经常向我们调查有关人员具体输了多少钱，我就把旧资料é寄给他们。他们不可能识破我的手法，我早就提防着了。凡是对他们有用的资料都在第一时间里清理掉了。”
“天啊，我可不想让我的资料é从金库记录销掉，那样的话我就无法凭收据取钱了！”这回我是在为自己担心。
科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墨林，你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受贿者，联邦调查局才不肯花一大笔钱派一群探员来调查你呢！他们最多只是寄封信或传票来，我估计甚至连这些也不会有。也许他们会从另外的角度看问题，如果你花的钱超过了你的合法收入，你可以推说是你赌博赢来的，他们根本无法证明钱不是这样赢得的。”
“但是我也无法证明这钱是我赌博赢来的呀！”
“你当然可以证明了。我会给你做证，还会叫骰赌档的老板和雇员一起来证明你是在赌骰时赢了大钱，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钱的来源问题。现在要考虑的倒是把赌场金库的收据藏在哪里的事情。”
我们两ä人都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由á科里想出了一个ฐ万全之策。
他问我有没有律师，我告诉他我没有，但哥哥阿迪有一个当律师的朋友。
“那你就立下遗嘱，”他说，“在遗嘱里写明你在这家酒店存有33๑000美元留แ给你的妻。噢，对了！不必麻烦你哥哥的律师了，我可以在维加斯给你请一位信得过的律师，这个律师会把你那份遗嘱的副本合法地封入一个专门的信封寄给阿迪，而且另外寄一封信给他，请他不要打开装副本的那个信封，这样他就不会知道内容了。你回去后，只需要求他别打开那ว个信封，替你保存好它，这样做既不会给阿迪带来任何麻烦，他也不会知道内幕，不过，你得找出一个理由来说明为什么要让他保管你的遗嘱。”
“阿迪不会问我为什么的。我请他帮忙，他从来都不问为什么。”我在这点上可以说十拿稳。
科里很羡慕地说：“他可真是你的好哥哥！还有那些用筹码兑换的单据怎么办？要是你在银行租个ฐ保险箱，联邦调查局的人一下就会给翻出来。你还是像你以前把现金埋在手稿堆里那样把它们藏在那里吧，即使他们有搜查证，也不会注意到那些纸条的。”
“我可不能冒这个险。让我为ฦ这些单据担忧？还有，如果丢失了，怎么เ办？”我连连摇头。
科里装着没有听懂我的暗示，很认真地向我解释到：“我们会存档记录的，当你来取钱时，我们就让你在一张收据上签名，证明你丢失了这些单据，也就是说你来取款时，仅需签个ฐ名就行。”
他完全明白我刚才那句话意味着我很可能私下里把单据撕毁，从而他也就心有数，不能把赌场欠我钱的记录随意搞乱了。我这样做当然也意味着并不是百分百地信任他，但是他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个肯的答复！
商量好全盘方แ案后，科里兴高采烈地说：“我今晚已订了一席酒宴给你接风，并请了几位朋友作伴，包括演出队的两ä名漂亮女郎。”
“我可不要女人！”我一口拒绝了他。
科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小怪地叫道：“天啊！次次都和太太造爱，你就不腻？这么เ多年了啊！”
“不，我不腻！”我的态度坚定不移。
科里瞪着好奇的眼睛问：“你以为ฦ你可以永远对她忠实吗？”
我微笑着说：“我认为ฦ可以。”
科里摇了摇头，感慨万分地说：“那你就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魔法师墨林了！”
“是的，那ว就是我！”我得意地点点头。
那天晚上，整整一桌酒席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饭后科里陪我到拉斯维加斯所有的赌场去兑换筹码，每次1000่美元。这回维加斯ั赢家外套可真派上大用场了，亏得设计师在上面缝了这么多的大口袋，多少筹码都装得下。我们在不同的赌场都和赌档老板或赌场经理以及演出队的女演员喝上两杯。他们全敬科里为贵宾，都有关于维加斯的趣闻可以说给我们听。回到桑那都大酒店，我在出纳的柜台上把筹码推过去，取回一张150่00美元的收据，小心地把它夹在钱包里。整个晚上科里一直陪着我，我一分钱都没有赌过。
“我想小赌一会儿。”我眼睛看着赌场对科里说。
科里狡黠地笑着说：“手痒了吧？如果你输了500美元还不勒马，我就把你的手臂打断！”
在骰赌档，我掏出50่0美元的钞票换成了筹码，下了五美元的赌注，而且赌一切号码……我又回到了三年前那种赌的循环，从骰档赌到เ21点档，又赌到大转盘档……轻松、自然、梦幻一般的小赌，赢了输，输了赢，玩着百分比的把戏，直到เ凌晨一点，我掏出2000美元买筹码时，科里就像尊保护神似地站在我的旁边，一言不发。
我把筹码放进外套口袋，走到出纳柜台，把它们都兑换成现款收据。科里倚在空荡荡的骰桌旁，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干得好！”他舒了口气。
“我是魔法师墨林，不是那些臭赌棍！”我好不得意。确实如此，赌博时，我没有了以前的激情和冒险的冲动。我已๐经重新振作起来了，已经储够了买幢房供全家安居的钱，还存了一笔钱以备不测之需，每个月都有数目可观的收入。我深深爱着自己้的妻和孩，正在从事着第二部的创作。赌博充其量只是一种消遣，仅此而已๐，整个晚上我只输了20่0美元。
科里陪我在咖啡厅吃汉堡包。喝牛奶时，问我：“白天我得上班，我能否信得过你不再去赌？”
“你放心，”我嘴里塞满了面包，“我忙于跑遍全城买筹码，为ฦ了避免引起注意，我准备一次只换500่美元。”
“那倒是个好主意，”科里放下喝完的牛奶杯说，“这座城市的联邦ะ调查局密探比赌场的发牌员还要多。”
他停了好一会儿，又问我：“你肯定不要找女人陪你睡觉吗？我认识不少美女。”他说着就拿起咖啡厅单间里的电话准备拨。
“不，我太疲倦了。”这是真的，现在是拉斯ั维加斯时间凌晨四点，我的生物钟还停留แ在家里的时间。
他对我说：“那好吧，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到我的办公室来，哪怕来消磨时间和闲聊也行。”
“好的，如果有必要，我就会去。”我答应他。
直到第二天午时分我才醒过来，打电å话给维丽没人接，当时是纽约星期下午三点，维丽可能ม带着孩们去了她父母在长岛的家，于是我往那ว里拨。她父亲接的电话，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明显在怀疑我去维加斯到底干什么。我解释说为了一篇章在这里搞调查研究，但是听得出他对我的话始终半信半疑。维丽接过电话后，我告诉她我准备在星期一飞回纽约，并且直接从机场坐出租车回家。
我们在电话里只谈些夫妇之间的家常话，我不喜欢在电话里交流思想感情，我还告诉她为了不浪费时间和金钱，我不再打电话给她了，她表示同意。其实我知道她第二天还会呆在娘家，我主要是不想往那ว里打电话。我也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回娘家是一种幼稚的嫉妒，但是维丽ษ和孩们是我的亲人，他们是属于我的，除了阿迪，他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愿意和外公外婆共同拥有他们。我知道这些想法都很愚蠢，只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打算再给她拨电å话，况且这次分别ี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两天罢了，有什么เ事她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白天我光顾ุ了全城的赌场和“联合木屑厂”，在每一处都把200至300่美元的现金兑换成筹码，偶尔也赌上几美元才转到เ别的赌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