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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非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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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的隐私6(1 / 1)
”当,我身上的坏毛病都是从我爸爸身上继承的。

大家都说妞妞洪晃和我不大像一对母女,起码请我吃意大利餐。我出书,洪晃对我的责任编辑说:“我妈的书,最好先交给我加点工。我给她加点糖、醋、胡椒面,麻烦的事。结果是我的书๰从未让她“,我说:“你也有求我的时候,谈个条件吧!因为我们俩都有点“没大&#,就好看了!

我妈妈说,”她打电å话来求我办事,我帮了忙也没能乘๖地中海ร游船,意大利餐倒是有过几次。

我很失望这个大夫没有我电影里老看见的可以让病人躺着说话的那ว种长沙发。我被安置在一个单人沙发里面,

洪晃曾经,但是还是没有达到我的期望值。虽然很舒服,在谈到她父亲对她的影响时戏谑说:“我的坏毛病都是从我爸那儿来的。我爸聪明不用功,我也๣是;我爸好吃好抽烟,不注意身体,我也那样;我爸结过三次婚,我也๣整整三次。还在比他小得多的情况下,把三次都结完了。我爸是北大教经济的,他能在课堂上把经济讲得生龙活虎,就是学术文章不好好写,所以人家当头版头条的经济学家了,他却退休了。”洪晃说她父亲是“一个ฐ天生的乐่天派”。“特好吃,”她回忆,“‘文革’时候一件特别乐的事就是,我爸从干校回来,晒得巨เ黑,骨瘦如柴。他满街找卖螃蟹的,后来找到一个专供外交人员的供应站,门口有解放军站岗。他那时还是黑帮,就全然不顾地混进去买຀螃蟹,因为他实在晒得太黑人家以为他是非洲或是印度人,然后就跟他说英文,他也就跟人讲英文,在特别不可想象的情况下提了两大串大闸蟹就回家了。然后就特高兴,虽然他第二天要回干校,但他那ว天就乐呵呵的。”洪晃记得小时候她爸爸从来不带她去大公园,不去那ว些挤、闹的地方,而是比如去圆明园废墟,在那儿捡石头、刻砖,一待就是半天。“而我妈呢,就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情调,她自己้裁衣服、做衣服、绣花。你不可想象,问我妈买多宽尺面的布料,要什么เ样的袖子、什么样的领子,她就能ม给你做出来。她被隔离审查时一帮女的看着她,她把这帮女的糊弄得特好,就是把她们都教会了做衣服。我妈也喜欢吃,但她更得意于自己做一手好菜。她的‘赛螃蟹’,我在上海所有饭店吃过的都没我妈做得好。”

干妈是第一个,也๣是印象最深的。我记得那是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我已๐经睡了,但是听见外面客厅有很多慌张的声音,就起来偷看。从门缝里我看见干妈抱着外公哭,哭得特别伤心,她的头发乱ກ成一团,脸上什么化妆都没有,我几乎都认不出来是她了。过了一会儿,大人们好像给她拿了一些东西,然后她就走了。第二天,我问外婆干妈怎么เ啦,她只是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再见到干妈。后来才知道,她就是在那ว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离开了北京,偷偷地跑到香港去了。

洪晃:“看?是不是?你来参加我们的策划会吧,把你这些话,好好跟我们的编辑、发行和广告人员说说。我们保险都听得懂懂ฦ的。”

科长把信封里的钱掏出来看看,十分满意。

我觉得写自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很多的想法一旦形成文字会吓自己一跳,一些想法被自己้总结出来形成“思想”,便常常会怀疑ທ这思想的真实性——给自己下定义为ฦ时尚早ຉ。对于我来说,写自传是老人的事情,而你还年轻,除了胖了点之外,从外表上看几乎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

元旦前夕,公司准备在洪晃的“家”搞联欢活动。当时消息一出来,我费了好大力气去想她的“家”到底有多大。虽然知道是厂房,但一想是住人,而且是住洪晃的厂房,应该也就是一个ฐ小型规模的工ื厂吧。

现在洪晃已经不再直接管理我们ilook的事了,可能ม是我被培养成“受虐狂”了吧,我还挺怀念与洪晃一起工ื作的那段日子,怀念那些兴奋、那些沮丧ç、那些欢笑、那些疲惫、那ว些绝望、那ว些冲动……

我当时疲劳加伤心,因为一周走了近十个人!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干什么เ都不是我能为你们做决定的,我不想多说了,你就去办理离职手续去吧。”

而我和洪晃的分歧在于,你应该为ฦ可爱的东西支付多大的代价。比如说,我觉得封面故事的代价就太大了,因为杂志还指着它卖呢。除非这一单广告收入够抵得上这期杂志的销售收入。进一步说,就算抵得上,对读者评价杂志的影响怎么算呢?

“这你都不知道?!老大?”晶晶秀气地说,“这是swArovski出的贴在身上的颗粒水晶,现在特时髦。可以保持一周,洗澡也不会掉下来。”

“编什么栏目的?”朱伟问。

“是不是黑白的更显眼一些?”我问康明。他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

我泪流满面地看了三遍妈妈在书里写的文字,我想抱抱她,告诉她我爱她。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她爱我更多。我想她。

小时候下雪永远是件大事,首先,胡同就成了滑冰场,我们一帮孩子,先把雪踩平做个滑道,然后跑老远起跑,到เ了滑道上收步,两腿稍微叉开一点,看谁能滑得最远。小时候的棉鞋都是白色塑料鞋底,一下雪我们就忙着把鞋底在石头台阶上磨平一点,为ฦ了滑得更远。“文革”的时候一家人团聚的时间不多,我爸在江西干校,我妈在湖北干校,跟我一辈的都插队去了。唯独冬天大家能回家聚在一起。原来以为是因为ฦ春节,后来才知道,农村冬天没活儿干,所以留แ着他们在村里非常累็赘,还得供给粮食吃,干脆ะ放他们回家了。一入冬,大家就陆续回到เ家里,有的时候我们会接到เ电报,特别简单几个字——几月几号哪班火车到เ。有的时候也没有电报,突然出现,给我和在家的老人一个大惊喜。一般到เ了穿棉袄的时候,我外婆就开始惦记大家什么时候回来,到了傍晚,她和彭嫂就带着我在门口玩,实际上我们在等家人回来,我家的亲人都是我们一个ฐ一个这么等回来的。一旦ຆ人到齐了,就热闹了,有南方แ的菊花火锅,有年糕,这时候我外婆会非常慷慨地把小黑屋里的年货全部ຖ用光。

北京已经入冬了,前两天我和晓平从外面散步回到四合院门口,看见我妈牵着我女儿的手,在门口东张西望,等我们回家吃饭,就像我小时候的情景在我眼前重演一遍。所以,对我来说,冬日最大的享受是“家”。

我的隐私

我结过三次婚,哪次都不成功,所以在家庭问题上我是失败者。这事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我。第一次结婚是和一个美国律师,叫安德鲁,我那时候才21้岁,糊里糊涂就结婚了。我不是个安分的女人,没几年就离婚了。我和陈凯歌前前后后好了四五年,两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是在纽约度过的。因为谁都不安分,所以注定婚姻要失败。我和琼好了十年,他是对我影响最大的男ç人,我欠他的最多,我的文化修养和自信是他送给我的,没有他我不会有今天,可以说琼是我崇拜的人。但是我不能ม和偶像一起生活,我们在一起居住就有无数的小纠纷,所以还是分开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这至少是个ฐ安慰。我没有解除我和琼的婚姻ี,几乎没有必要,我们俩都不是太在乎。

我和晓平是情人,已经好多年了,我们几次企图中断这种关系,但是始终没有成功。我们的事业没有任何共同点,他也不是我的正式家庭成员,但是他是我的微笑,我需要他就像需要血液ຂ一样。我的所有朋友都知道我和晓平在一起,我从来不用在他们面前掩饰任何东西。在我们的关系很尴尬的时候,他们给了我理解和友情。他们这种宽容让我觉得我的生活是美好的。

我在感情上非常简单,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散。这方面我从来不勉强自己,也๣不勉强别人。但是分手真是最不好受的事,我认识的一个人为了离婚手舞足蹈地高兴,居然还开派对庆祝一番。我是百分之ใ百不理解。对于离婚之后互相的怪罪和攻击,我也๣极其反感,我和安德鲁离婚之ใ后,有不少人说我利ำ用他得到美国绿卡,我和陈凯歌离婚之后又有人说陈凯歌是利ำ用我得到美国绿卡,都很荒唐,任何男ç女关系都不可能ม这么简单。每次分手我都非常刻意地去记住我们在一起高兴的时候,其他的都可以舍去,人都不要了,为什么เ要留坏的记忆?我不是一个怕伤心的人,在我眼里,能ม够感觉到爱和悲伤比没有感觉好几千倍,几万倍。有首leonardcohen的歌词是这么เ写的:

夜晚突然寒冷

爱神准备离去

艾丽姗塔在他的肩膀上悄悄穿过你心灵的哨兵

这不是戏法,感情的幻想

这不是清晨能够驱使的梦幻

所以

去和将离开的艾丽姗塔告别吧

然后再和失去的艾丽姗塔说再见

她曾经躺在你的绸缎上

她的吻曾经唤醒你的早ຉ晨

不要说这一切都只是幻想

不要用这种低级手段

当这一切即将发生

坚定地走到窗口前,感受一下

明亮的音乐是艾丽ษ姗塔的笑声

你最初ม的承诺又会出现

和她一起度过的夜晚是你的幸运

而你的幸运使你崭新

不要选择懦夫的借口

躲藏在原因和结果后面

去和将离开的艾丽ษ姗塔告别吧

然后再和失去的艾丽姗塔说再见

我相信有过感情挫折的人都能ม够理解歌词的意思,我们在失败的时候总是去找原因,去否定过去的一切,不然分手好像特别难。但是所有这些只会使离别更加痛苦,不如“去和将离开的艾丽姗塔告别ี吧,然后再和失去的艾丽姗塔说再见”。

我其实挺想写隐私的,因为我有很多感受。我想把婚姻ี、恋爱、性生活的故事和感觉总结一下,写点像A๥naisnin类的性情小说,有点小小的色情感觉,但是挺好玩的,一点不脏,虚构的情景,真实的感受。Anaisnin是二三十年代在巴黎的一个ฐ小美女,她和那时候在巴黎的文化人一起混,和亨利·米勒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佳传。有个电影叫《亨利和琼》,就是讲这段故事的。Anaທisnin自己也写东西,她把她的性历险变成各种形式的短篇小说,让所有闺房里的乖乖们都饱享眼福。A๥naisnin没有写过自传,她到底当过多少个ฐ文豪、艺术家的情人是没人搞得清楚的事情,后人只能从他们的通信中ณ猜测。我觉得这样挺大手笔的。

美女作家出来以后我有点傻眼,这些作品都是作家自己้标榜为半自传性质的,最逗人的是我听说有两ä个ฐ美女作家还互相谴责,说另一个是抄袭自己。偷金子、银子的事我知道,但是偷别ี人的隐私可真是一大发明。我当时想,A๥naisnin没戏了,唯一可以叫板的是全自传的性情书๰了。果然,完全隐私的女作家蜂拥而来。自传可以一本到六本地写,一代的cນosmogirl终于在中ณ国崛起。

尽管我知道我还没有写的、虚构情节的性情小说根本没希望,我还是想试一把。写这些东西的本身会很快乐、好玩儿。我就是不死心,我还是想练一把Anaisnin。所以这里,关于我自己的隐私我就先写到เ这里,细节留给我将来的小说,或者就留给我自己。

我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女人,我喜欢调情的神๰秘感,喜欢爱情带来的心跳,也喜欢做爱。我只是希๶望和我在一起的男ç人给我愉快、幸福,如果这个ฐ包裹里还有爱情那当然再好不过。我还喜欢研究一下男人,写点小文章,拿他们开心。没想到那篇《男人分两截》居然还挺受欢迎。这是一篇被《时尚先生》毙了的稿子,原因是没有具体的男人下半截的升华之道,不实用。文章的成功当然让我小为得意,看样子cosmogirl不是唯一流行的生活方式。我还写过两篇别ี的关于男人的文章,都放在这里,说不定能ม够弥补一下我拒绝谈隐私得罪的读者。

男人分两ä截

男人分两ä截,上半截和下半截。上半截是修养,下半截是本质。

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大部分是因为ฦ他的上半截,喜欢那种修养好的当丈夫。了解一个ฐ男人的上半截很容易,有时候一张名片就能把故事讲得清清楚楚的,或者一个存折。细心的女人还会注意一些细节,比如西装什么เ牌子的,文凭是哪个学校的,房子有多少平方米等等。

男人的下半截是本质,所谓本质是指一个人的本色和他的素า质。本色就是他内在的东西,藏在里面不容易看见,男ç人一般也不愿意暴露他的本色,特别是在女人面前,总是先要把体面的上半截摆出来,把他的本色藏起来。而本色却是决定一个ฐ男人是善良、平和、公道、浪漫、温柔,还是凶恶、扭曲、自私、吝啬、暴力的。这跟植物一样,柴木和黄花梨就是没法比,但是“文革”的时候,不知道烧了多少黄花梨的老家具,而柴木的现在也能ม当古董卖。能ม辨别ี出黄花梨和柴木的人不多,能看出男人本色的女人也๣不是天天可以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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