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韩寒五年文集

关灯
护眼
像少年啦飞驰 第一部分 (3)(1 / 2)
于是和任何失恋的女。当时给我哥哥的说法是,我要去长沙出差ๆ。当时她和她的男,说这是美国长途。说我已经到เ了美国,万事不要操心,我可能ม在美国呆很久ื,国际长途很贵的,她的男ç朋友去了加拿ã,要么一生不嫁。拜拜。这个电话4๒9๗秒。这个大学生当初嫁给我哥哥的理由是要气一个人,晚上我哥接到一个电话,我以后可能不打过来了,

最后新娘去了美国,好了没有事情,要么เ嫁得飞快。在她飞快地嫁人以后她恍然明白自己谁也没有气着。

男ç说,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近喜欢一个ฐ人?๣

几个ฐ月前๩上海一家电视台作了我一个做网站的朋友的一个ฐ谈话节目,比如你这个网站虽然达,对我朋友的现象提出这样那样的见解,当时台下齐刷็刷十来个ฐ专家之类的人,然后我实在憋不住问他们说你们当中有谁知道他的网站的名字叫什么,结果没人看过。这是整个无຀聊的节目当中ณ惟一一个不无຀聊的问题,可惜事后给删ฤ掉了。

事实证明磊子找女朋友仿佛买຀水果,不是以“个”而是用“斤”来计算。磊子学会了打领带并有了四个女朋友。这四个ฐ女朋友涵຅盖了社会的许多科技领域,但没有一个是中文系的。这是因为磊子认为中ณ文系和中文系的人在一起只能谈文学,而和其他系的在一起便可谈爱情。

安徽孩子原来没什么正经的名字,父母平时唤惯了“狗子”,所以“狗子”就成了他的学名。狗子正式上了一年级,从拼音学起。狗子的音量和胆量大得惊人,总是一枝独秀一鸣惊人,但其准确度让人实在难以恭维。举手投足间总泛着一股傻劲,加上“狗子”也算不得正经的名字,所以同学们便叫他“傻子”。

我就像听到心底的迷茫

“嗯。”他继续搬箱子。箱子里都是他镶了框的画ฑ。

阿尔维莱兹在《野性的上帝ຓ》里写伦敦警署能鉴别投河自杀的人是死于负债还是殉情,因为殉情者会为解救自己而死死抓住桥墩,手指破裂不堪。相反,负债者像块水泥板一样直沉下去,毫无຀后悔之意。可见殉情也๣是一时冲动,最后想通感情这东西可有可无,不像钱๥,非有不可,你无须ี对感情认真,而债主ว会为你欠他钱而认真。

我在的二中是个ฐ宁静的地方แ,如今要把校门封起来建云间第一楼ä,周瑜点将台。在我眼里,粉刷一新没有周瑜和云的点将台根本没有第一楼未拆前那堵断ษ垣有意思,有“历史沧桑感”。再远是方塔和醉白池。传说李白曾醉倒在醉白池边,因此而得名。我尝觐见醉白池,被里面的水吓了一跳。倘若这水千年没变的话,那李白肯定是给熏๱倒的。出了“熏๱”白池,见川流不息的三轮车。松江是个旅游城市,三轮车不能原地候客,要四面出动。这样子,要车就方แ便了点。一个周末,我想出去走走,因正门已被封掉正在建云间第一楼,只好走后门。

前些日子在网上读到苏童的短篇小说《一个朋友在路上》。这是近一年来惟一一篇让我读了两遍的小说。回来后,一直跟斜上铺的“蚊子”说起,说得“蚊子”春心荡漾。“蚊子”挺喜欢雪,所以追问一张去吉林的火车票要多少钱๥。我问他要坐的还是卧的,坐的便宜,卧的贵。“蚊子”挑了硬座,我说那便宜,两ä百块钱不到,只不过从上海坐到เ吉林恐怕已成冰雕了。于是“蚊子”挑了卧的,开始选硬卧,但望字生义,以为硬卧就像农村死了人躺在门板上一样,又改选软卧。可一打听价钱๥,知道自己是有去无回,便挥挥手说:“算了,不去了,等工作了再说。”我知道等“蚊子”工ื作了以后定会诸事烦身,再为自己找理由推托。

我走出外科,听见内科一个医生在骂病人笨,那病人怯生生地说:“你们这里——墙上不是写着‘请用——谢谢、再见、对不起’……”我暗叹一声,笑那病人的天真,孰不知这几个字是写给我们看的,意思是说在看病时不忘对医生说:“谢谢、再见、对不起!ำ”

头于是就这么留着,也不赶流行了。不是不赶,是没本事赶。昨天还流行平头,今天就流行长鬓角,几个甚长的鬓角还能ม过下巴,换一天又成男ç人头披肩了。不知路遇的几个鬓角王是否会让鬓角换个方向披在肩上。最新流行乱ກ,于是我竟成了流行的先驱。看来潮流是只能ม等不能追的,这和在火车站等候火车是一个道理,乖乖๔留แ在站上,总会有车来,至于刚开走的车,我们泛泛之ใ辈是追不上的

军子是我们寝室最强壮的一位。他以肌肉达和喜喝面汤而闻名。肌肉是军子苦心营造的,他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一回寝室就要忙着展示他的肉体美。只恨为ฦ校规所困,不能只穿内裤ไ去教室。可是,与军子的肌肉所矛盾的是他特爱喝面汤。我们寝室每天晚上都有吃泡面的习惯,林林总总面面俱倒。这些面吃完后自然会遗汤无຀数,此时只要大唤军子,军子会马上出现在你的面碗前๩,一饮而尽。军子说七分营养六分汤。汤乃生命之ใ源,意义重大。难怪军子这么壮,全因六分营养在滋补。

我的诗歌经常表

他的高中ณ在区中念,这里离我家不远。一次我去看望,找半天不见人,原来他正缩在角落里做题目。

现在人在松江,同学们经常会策划着去看海ร爬山。自然景色是上海最缺的。如果说城市๦的建筑是美丽ษ的、值得欣赏的话,我宁愿成天对着一只火柴盒看。钢筋水泥是最没人情味的。别说山海也๣没人情味,会吞噬生命,走在高楼下难道就保证不会被从天而降的广告牌子砸死?策划ฐ着去看海的同学会问我哪里的海ร比较耐看?我想,爱看的永远爱看,不爱看的、只为追追潮流跟人家吹牛的人,不必老远跑到海ร边,大可扬小中见大的精神๰就是了

将一句话谨献给所有正春风得意或秋风不得意的人们,非常平凡,但你一定要坚信自己:

“再见——”

“噢,他是高三的,你少跟他理会,怎么เ?他打你了?”

车夫往前骑着,不住地抹甩着脸上的雨。林雨翔在车里锻炼自己的意志,为ฦ被痛斩一刀做准备。

让泪水浸湿了眼眶

钱๥荣一怔,马上笑道:“不至于吧,你真会——”雨翔不等他“开玩笑”三个字出口,说:“今天刚选举ะ的,论位置,你低我一级噢。”

风

雨翔半点都没领ๆ教胡姝å以情感人的本事,只知道自己้急得快要哭出来。

钱荣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道明自己是姚书๰琴什么人,一口英文派不上用场,瞪眼看她。姚â书琴骂得不爽,自己已๐经站着了,不能坐下再拍案而起一次,能ม做的只有拍案叫绝:“你是不是想逼死我!”话一说完,仿佛自己真的已๐经死了,颓然坐下甩手说:“你一天到เ晚跟我说,你不嫌烦,你不嫌烦我嫌烦!你成天把她们挂在嘴上,你这么在乎你去跟她们好啊!”然后拼命酝酿眼泪。

钱荣就在等这话,道:“我爸是东荣咨询公司的经理,和很多作家有来往!”

雨翔暗骂谢景渊说话土,不再与他搭讪,自顾ุ自灌水。好不容易聚满了一瓶,对谢景渊道:“我先走了。”到了寝室,见人都不在,悟到今天是雨果堂开饭第一天,匆匆拿起碗去吃饭。一到เ雨果堂吓一跳,想怪不得校园里空无຀一人,都汇集在雨果堂里。雨翔挑了一列比较短的队伍,等了几分钟็仍在原地,想市南三中该不会有现打现吃的规定。再耐心等几分钟,队伍一动,雨翔想终于可以跨前一步了,怎知那队伍像是青春期少年的骨骼,会慢慢变长,雨翔被逼得退了三步,大惑不解,想自己้排队排了十六年,竟会遇到เ越排人越往后的队,便探出头看究竟,只见从其他地方奔过来几个人,与排在队伍里的人攀谈几句后居然往队伍里一闪,消失无踪,而且各路人士也都看好这支队伍,纷纷来插,这队伍倒也像刘备,能够广纳贤良,再过几分钟,雨翔已经退了不止三舍,怕这样下去会饿死,便换了一列队伍。另一列队伍里一个声音道:“林雨翔,这里!”雨翔见是余雄,忙跑过去,余雄说:“排我前๩面。”

“余雄,你呢?”

“同学们好!辛苦了!我姓钱,啊。同学们都知道,我们市南三中是一所古校名校。这几年,为ฦ了推动上海市的体育事业,为上海ร的体育事业输送后备力量,所以,急需一批有文化有素质的运动员。当然,在座的不一定都是有级别的运动员,但是,我们可以训练,我们可以卧薪尝胆,苦练之ใ下出成绩。何况市南三中的体育老师๲都很有训练经验,能ม帮助同学们提高。同学们也很辛苦,为了提高自己的运动成绩,都主动放弃暑假的休息时间,啊——”

想到เ这么เ深奥,雨翔断ษ定梁梓君定是把愚人节记错了日子。表示ิ谢意后就挂断ษ了电å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电话刚挂,铃声又起,雨翔当又是梁梓君捣乱ກ,心不在焉回了一声,那ว头又沉默。雨翔眼前似乎晃过一道思绪,这沉默似曾相识。雨翔一下紧张起来。果然是susaທn,雨翔手握紧了话筒,背过身对母亲。那ว头susaທn问:“你有把握考取什么学校呢?”

沈溪儿一语掐断汽笛说:“谓个ฐ屁,走!”

“不要这么说,马老师也๣只是尽了当老师的责任,你说是不是?”

林雨翔开心地低头赧笑。

林母给儿子倒药。那ว药和人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了人的习气,粒粒圆滑无比。要酌量比较困难。林母微倾着药瓶,手抖几抖,可那ว药虽圆滑,内部居然十分团结,一齐使力憋着不出来。

小弟不才,但奉劝你,事值如此,你俩真爱已耗去大半,你要谨慎啊!

罗天诚这才想到เ要纠正班里人的认识错误,说:“我和我妹又没什么关系,兄妹关系而已,你们想得太复杂了,没那回事。”

罗天诚被夸,激奋得嘴๨里至理名言不断,什么“人生是假,平谈是真”,引得susan两眼放光。

罗天诚被自己้的问题反呛一口,看窗外景物不说话,由大雅变成大哑。

“罗——天诚,你的字很漂亮啊。”

2๐5

一般我们进门的时候是放披头士的歌的,第一就是《让它去》,我们在让它去的音乐่里开机,泡面,到เ《黄色潜水艇》的时候,老枪已๐经进入状态。那时候他接手一个城市๦题材的小说,还没有决定要套谁的名字,所以写得很不确定。我在写一个个人感情隐私调查的,得自己编百来个人的感情故事,从老到小。于是,有在抗战的时候一起抓到一个鬼子而相爱的;有插队落户的时候谈文学谈理想谈人生相爱的;有出个车祸ຖ被撞后爱上司机的,总之写得以后再遇上什么เ人都不算稀奇了。

这是上海极度古老的房子,还是中ณ国的设计师设计的,于是就可以想象是什么样子的。它的下面是一个小弄堂,里面无数的人过着悠闲的生活,旁边是一条不知叫什么的路,虽然我们每天经过。

26

整个披头士精选里,老枪最喜欢的是一叫《当我们六十四》的歌,并且常常暗地计算自己้离开要唱这歌还有多少年。当初ม他向我盛情推荐这歌,说,他会让你想起一些什么เ。我听到这歌前奏的时候就激动得不得了,老枪为我感觉到เ来之快感到很欣慰。所扫兴的是,我激动的原因是因为ฦ这歌的前奏像我小时候打过的电å子游戏里的一段背景音乐。

27๕

老枪这些时候所思考的一直是上海是个怎么เ样的地方。自他从河北来上海ร的时候就这么一个ฐ印象,是个大都市,灰蒙蒙的。至于灰蒙蒙,这点老枪应该在河北就有所体会,到เ上海ร的时候正好赶上梅雨季节,真是灰蒙蒙得一塌糊涂ิ,差点连路都不认识。等梅雨过去了,还是灰蒙蒙的,老枪才恍然大悟,那是空气污染。然后是通宵有饭吃,通宵有舞跳。老枪一开始来那会,去一个ฐ吧里,看见在舞池里一帮子人头摇得要掉下来,凭仅有的药理知识,料定那是吃了摇头丸ฤ的后果。事实是,吃了摇头丸的都在角落里颤抖,在上面摇头的,喝醉了而已。

28๖

在我们住宾馆出来的几天以后,老枪突然变得稀奇古怪,比如对着电脑屏幕傻笑,刷牙的时候唱歌,洗手间里一蹲就要半个钟头,打字打着打着突然乱ກ拍键盘,然后极有耐心地把刚才乱打的东西删掉。半夜起床看上海夜景,想听cນd的时候把Vcd往cd机里面乱塞,看看读不出来,就把Vcd拿出来,又忘了自己要干什么เ,呆原地想半天,终于恍然大悟,然后捧个电å脑去看Vcນd了。

这样的迹象显示,老枪的初ม恋来临ภ了。

因为ฦ老枪从前在河北一个很小的地方แ,所以恋爱不方便。因为在这种小地方,老枪不能随便去喜欢人,一旦喜欢,大家有意思,保证这辈子就只能ม娶这么一个了。农村和城市๦就这区别ี。我曾经暗自思量,老枪喜欢上海是不是因为ฦ在上海ร谈一个ฐ吹一个没人计较,也不会有个ฐ老太太追杀出来说,我的闺女已๐经和你约会过了你就得要定她了。结果老枪在上海这么久依然唱这单身情歌。

这次老枪的女人是一个初二的学生,我听说以后吓了一跳,想好你小子,老牛吃嫩草。然后老枪掏出一张她的照片,是背面的,看上去很青春洋溢。于是又吓了一跳,想好你小姑娘๤,嫩牛吃老草。

我问老枪怎么是背面的照ั片,老枪说,是偷拍的。

然后我问他们的关系,老枪说,打算最近和她说话。

这年代还真有柏拉图式的。

于是我很严å肃,说,老枪,你还没有和她说话,就能ม在厕所里呆半小时,你若和她说话了,我看你的床就搬那ว儿吧。

后来想想,正是因为没有说话,老枪才能在厕所里兴奋这么久ื。

2๐9

此女孩为市๦区某一靠近我们住的地方的中学初二学生,中等的身高,很好的身材,很好的长相。喜好穿一蓝ณ色风衣,骑一红色城市๦车,半长的头,扎得很低,白色或者黑色的跑鞋,黑色的包,有时带耳机骑车,一次差ๆ点给撞死以后,很少骑车带耳机。

这是我们的观察结果。

是个人才。

3o

老枪兴奋得像个中ณ学生,天天念叨。此女生系老枪退酒瓶的时候现的,所以近期老枪喝酒格外卖力。几个ฐ月前老枪喝的是白酒,然后换胃口改成啤酒,每天定时退瓶,退到第四十几天的时候,现此女孩,然后现每次只要老枪在,那ว个女孩总会深情地注视老枪一到二秒,激动使老枪仿佛重返校园,一听见四点半的铃຃声立刻退酒瓶去。

我一直提醒老枪,处理这种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要千万注意,第一,她们不懂事,太天真,容易有自杀倾向。第二,出了什么เ事情,弄不好你老枪要以奸幼罪论处。

老枪的意思是,这个ฐ女孩子让我回到了以前,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老枪你别ี虚伪了,不就怀念一下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干什么吗,那干吗非要找个女的啊,找个男的不也๣能凭吊青春?๣不就人家长得漂亮嘛。

老枪说,不一样的。

我坚信这个问题๤甩出来,老枪肯定没有答案了。问题很简单,就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老枪的回答更加简单,不一样的,一个是男ç的,一个是女的。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