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从来都坚若磐石的许少夫人，在生育前夕也一样忧心忡忡，焦清蕙色厉内荏，比她更没种一点，的确也不出奇。自顾ุ自地，神色浅淡，再多一个人一同害怕，则实在是于事无补。
廖养娘低眉敛目，把前日得的那个ฐ玉锁给他吧，就是权仲白自己，
便和大少夫人商量，其实ๅ，虽不格外严肃，可望之却令人生畏。连蕙娘都不敢催她，她等廖养娘喝完了一盏茶，廖养娘就坐在她脚边呢，蕙娘是半躺在炕上，才嗔怪地拿鞋尖轻轻点。∵∴
“前几日有人上门问八字。”达贞宝笑道，“瑶娘害羞，躲着不肯见人呢。正好她一个亲戚也在京城，就把她接去玩几天。”
孕妇渴睡，得了这个消息，蕙娘也就实在撑不住了，眼皮一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权仲白都回来吃早ຉ饭啦――大少夫人产道开得慢，还是权仲白给扎了一针促产，孩子这才落了地。她年纪大比较吃亏，生得也久ื，眼下孩子才落地没一个ฐ时辰呢，但足以令众人高兴的是，经过这十多年的等待，国公府里，总算是迎来了嫡长孙！
“相公从封家回来了？”她站起身子，亲自把权仲白领进屋门，正式引见给乔๒大爷和李总柜。乔门冬和权仲白有过一面之缘，得他搭过一次脉，此刻自然忙着套关系。∵∴“从前是见过的，没想到有幸能再重逢！”
“是这么说，据说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人只能趴着睡……”达贞宝叹了口气，真没和权仲白客气，已经问起治疗的事了。∵∴“这个是再不能取出来了？”
“低调一点，也好。”蕙娘轻轻地捶打着腰骨，“这不就顺顺当当地进宫去了？从头到尾，都没人给她添堵，一进宫就得了美人的名分，和现在的小牛美人比，也差不离呢。∵∴”
“那你得把腿分开，不然，压着肚子——”权仲白低声说，“噢！”
居然也是落落大方地认了长辈，谈吐之间，丝毫没有小地方闺女的寒酸之气……在这个锦绣千重、富贵万端的国公府花厅内，她虽也有几分好奇地左ุ顾右盼，但蕙娘冷眼看她这么เ久，都不见她有半分自惭形秽。
可不论怎样，这人选已经是报上去了，在永宁伯府上，瑞婷也和几大家族的主母都打过了照面，本来随着她抵步京城，权仲白是忽然闲了一段时间的，在这么一露面之后，不论是宫中ณ还是各大豪门，对他又重新热络了起来，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指名要找权神医扶脉，以此为身份的象征……
权仲白不禁好气又好笑，他瞪了蕙娘一眼――蕙娘也自知理亏，居然没有针锋相对，而是垂下眼睫，透过长长的睫毛狡黠地望着他，像是在说：我知道我在打迷糊演，可你好意思和我认真吗？
蕙娘才琢磨了这么一句，就又有些反胃，她实在为这一胎拖累得厉害——也不敢再往深里去劳动心力了，只是笑道，“可惜，今日相公进宫去了，不然，正好让您也见见仲白。∵∴乘๖便就给扶扶脉，开个ฐ平安方子，您也养养生。”
蕙娘让她挨着自己坐下，“你还小呢，世情上经历得也少，不像我，从小养得也野，男女这档事，比你听说得多些。∵∴这些话你往心里藏，连你娘都别ี告诉：听我一句话，好妹子，以后到了夫家，你要是想争，什么เ东西不能争？从婆婆到相公，多的是让你不舒心、不顺意的地方。可什么เ都争，最后还不如什么都别ี争呢。尤其是人心，不争是争，把握好这个分寸，包保以后从长辈到เ平辈，就没有人不夸你的好。”
“您也知道——”白云看了石英一眼，一时有些踌躇。
——说完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居然无话可说。权仲白勉强找了个话题，“上回不是要做一件衣服来穿吗？做了这小半个月的，也不知缝到哪里了。”
算了少夫人对底下人有时严厉得简直过分有时又很宽和的确是好箫音隔了那ว么远音色还是那ว样亮……偶然听走了神也是常有的事
小姑娘眉尖一蹙，姣ฑ好的脸上顿时现出些无奈。“可却没有多大的帮助，据她说，因大少爷性子好，大少夫人又平易近人，待人很热情。从前她身子不沉重的时候，三个弟弟得了空都经常去寻大少爷说话，尤其大少爷学问好，三少爷、四少爷时常晚上过去，连吃带喝再谈谈天，夜半三更才回房，都是屡见不鲜的事。还有咱们姑爷，也时常和大少爷坐在一处喝茶，就是堂少爷都有过来看画的，四叔老爷自己爱画，两位公子也爱，更经常过来了……”
说什么傻话到底是有求于人蕙娘的态度透了些亲昵的责怪她给权仲白夹了一片烧肉尝尝这个家常菜细作最有滋味了……雨娘和我处得挺好的
娘那ว边……权夫人轻声请示
自从林氏有了身孕，焦氏次次回来请安，仲白都在边上盯着，就是想和焦氏说几句私话都没机会。焦氏也有意思，眼看着自己就要落后一大截了，却还和吃了定心丸一样，不动如山，一点动作都没有。也就是她院子里的那个ฐ大丫头，有时候和卧云院的人搭上几句闲话而已๐……这对权夫人来讲，简直不能ม算是动静。她打量了二儿子一眼，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遗憾：看着万事不管，其实他心里什么不清楚？这样的人，偏偏就是这样一个ฐ性子，连伯红和他都是一样，不是没有能ม力，就是天生的没有那份心。一点都不像父亲，反倒像是自己้素未谋面的那位‘姐姐’。如能更似国公爷几分，自己哪里需要费这么大的思量……
焦梅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献策，“咱们自己的陪嫁银子，加上今年的分红，虽凑不够那个份额，可再往娘家挪借一点，也就尽够了……”
“这一批丫头里，别人也都罢了，”蕙娘开门见山。“等到明年府里放人，男婚女嫁，我们带来的小厮也有要娶妻的，府里的人家看中了我们的也很多。唯独方解，不可以再留了，你在我们自己้人里寻个才具一般、老实一些的小厮，就在下个月成亲吧，成亲以后，放到เ小汤山去，让他们看着庄子……也算是她在我身边服侍一场了。”
她有些犹豫，“虽说她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性命’，现在正尴尬着呢，可到底是大少夫人一路看大，连亲事都是大少夫人牵线，只要巫山生个女儿，只怕也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热衷于抬举她的。”
“事关大哥大嫂，再怎么เ小心都不过分的，你难道还会说不？”蕙娘小小刺权仲白一下，见权某不悦，她心情就比较爽快。“再说，脉ำ是你把的，方子是你开的，药是你挑的。三关你都把住了，大嫂要再出事，也赖不到เ保胎方子上啦。”
事实上，权仲白就没有独善其身过，昭明末年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他哪一次不是把浑水给趟得浑身湿透？蕙娘想反驳，可一转念也就释然了：那都是牵扯到废立的大事，主角全是权倾天下的几个大人物，根基深厚的几个ฐ大世家。也许对权仲白来说，后宫争斗，虽然影响也很深远，但还着实没到要他牵扯进去的层次……
两个人回房和洗澡的速度都很快，权神医好像根本就不记得他这几天都住在外院病区，和蕙娘一起进了甲一号，他然主动去西翼净房里洗澡，快快地就清爽出来，掀帘子进了东里间，回身还关门落锁……好在，丫头们都是聪明人，见两夫妻手拉手进了甲一号，东西两ä厢，此刻都是门窗紧闭、寂然无声，似乎连人都不在里头了，多多少少，还是给小夫妻留了一点颜面……
“更别说，你要真有如此大能，也就不会在没过门之ใ前，就把和我的关系处得这么僵了。”焦清蕙几乎ๆ是有点同情。“相公，你是当世神医，医术毋庸置疑ທ。虽然至情至性、作风特别，但在宫廷中进退自如，多年没有出事……这的确都是你的能ม耐。可一个ฐ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医术上能ม为了，为人处事的种种手腕，你就未必一样能为。要我信你护足我一世平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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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看着还好，倒是不比何芝生兄弟差，年纪放在那里，谈吐也都过得去。”她给王辰找优点。“明年能中进士，那大小也就是个官了。他弟弟在士林间文名很盛，人口也多，家里虽然倒了，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再过七八年，慢慢地又有人中ณ举中进士，也就眼看着旺盛起来……就是他弟媳妇，是山西渠家出身——”
这件事会告诉焦清蕙，实际上权仲白等于是默许她给家里报信。∵∴这一点，两个人心里都是清楚的。非但焦阁老没有丝毫忌讳，权仲白也毫无不悦，他眉头一皱，“恐怕是八九不离十吧，如果不是封绫自己心不够宽，这张绣屏，也就是羞辱羞辱封家，给她心里添点堵罢了。以封子绣的城府，难道还会为此暗中追查源头，去和主ว使者为难？他素来城府深沉，又爱惜羽毛，是不会作此不智之事的。牛家、杨家都没必要暗中做这点小布置，也就是皇后娘娘，如今情绪已经几乎失控，睡眠又少……一旦热血上头，她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奇怪。”
一旦品尝过闺房之乐，只要机体还正常，对鱼水之欢，很少有人不缱绻迷恋的，权仲白一向知道他也就是个俗人而已，他不大情愿地挪开眼睛，自己进了净房梳洗，出来后，索性先在窗边炕上，半是打坐半是躺靠，练了一套练精还气的补阳心法，于是神清气爽、心平气和，遂上床拥被而卧，不消เ片刻๑，也就酣然入眠。
“你对我们的婚事，处理得是不够好。”蕙娘已经被他挤到墙角，连最开始的一点纠葛都被揭穿，她只能跟着权仲白的节奏为自己辩解，“要是你从前就积极一点儿，至于对自己的亲事连一点发言权都没有？我是没有拒婚的余地，可你本该有——”
总不至于还要扶植淑妃吧权夫人反问了丈夫一句这种时候多做多错动静太大了封子绣那边也容易生出想法来就当作不知道让他去发挥反正结果如何都只会对婷娘有利——她现在应该也上路过来了吧老太太昨儿还问我呢
她本来要就此收住的，想到权仲白的性子，又多说了几句，“免得她本来已经渐渐地情愿了，被你这么一说，又不情愿起来，到เ时候过了门，受苦的还是她。”
这哪里是掌不住弦儿了……蕙娘再镇静，瞳仁也不禁一缩，几乎是霎那之间，她立刻兴奋了起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世子位还没定呢，按权家规矩，大房也只是略占优势而已，这是要拿一桩政事，来称量称量各房的深浅了。从各人的反应来看，恐怕这样的讨论，之前也是进行过多次的――令她多少有几分讶异的，是她和大少夫人都有与会的权力，这在一般人家里，可不多见……
一边说，一边自己起身解了封姑娘正正能看到的那ว一张，众人登时一拥而上，没多久屋内就宽敞了不少，此时艾炙已毕，权仲白亲自退针――这一回，封姑娘缓过来了。
“面子上肯定是要做到เ位的，”蕙娘随口说，“还没到เ见分晓的时候呢，就斗得乌烟瘴气的也没意思。”
也许是因为要说服蕙娘，也许是因为ฦ被蕙娘勾动了对前人的思念，也许是因为，蕙娘今天的语气毕竟要比从前缓和，态度毕竟要比从前坦诚，就连嫌弃他，都嫌弃得不是没有道理。即使谈到的是达氏这么敏感的话题，权仲白也一点都没有露出别样的情绪，他就像是在和蕙娘谈别人家的事，“你和她本不相识、素未谋面，又没有任何交情。别说姐妹礼ึ，就是不行礼ึ，不上香，我看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看着人缘怎么เ样，在府里亲戚多不多？”蕙娘唇边，不禁挂上淡笑。“我看，一家子的机灵，怕是都被他给夺走了。∵∴”
主子都摆谱了张奶公有什么办法他领着小轿从青石甬道一路碎步过去转折熟稔、脚步生风……蕙娘在轿上留心看了：今天走了这么一天就是这一段路最为干净
委婉曲折，竟是又祭出了吴语……权仲白真想求她别再说了，他赶忙放下筷子，催促蕙娘，“不问就不问，快吃吧，一顿饭要吃多久？再吃下去，夜露上来了，要犯胃气的。”
“少爷不耐烦起名字……也不耐烦请人来起，说做作。”桂皮嗫嚅着说，“给编了号，这院子，在编号里是甲â一号……那仓库是乙一、乙二……”
“这些细枝末节，先不说了。”蕙娘漫无目的地撕扯着荷叶，“本以为祖父瞧走了眼，那一位竟是个粗人，头一次出招就处处都落了下乘，顶ะ上两个精细人，是忍无可忍，把我找来救场的……现在看来，她倒也的确精细得很，竟是示敌以弱，把我给对比得粗疏了。”
两人正说着，良国公进来了，一时众人纷纷离席，老太太就把他赶出去，“有你在，大家都拘束得很。”
可一个能把宫中ณ纷扰局势看得这么เ明白，在昭明末年风云诡谲的大势之下，一个人力挽狂澜硬生生地把权家从鲁王那ว边洗脱出来，拉成了**中ณ坚的人物，他可能这么糊涂吗？
这人就是这么贱，蕙娘要一开始就是这么百依百顺，权仲白即使再魏晋风流，也少不得是要肆意拿捏着她。宫中事有什么好分说的？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宫里的娘娘们也就不会争先恐后来招揽你了。可蕙娘平时硬成那样，现在忽然一软，他熨ຖ帖之ใ余，也觉得蕙娘说得有理。宫中ณ如今情势微妙复杂，如是一般人，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可焦清蕙不管怎么เ说，阁老府的承嗣女，格局能力应该都还是有的。有些事不告诉她，她自己乱猜乱ກ办，反而容易坏事。
回到屋里，硬生生是多等了一个时辰，这才往立雪院过去。蕙娘自然早ຉ在屋内等待了。权瑞雨好奇地东张西望，“这屋里可是大变样了呢。”
权仲白摇了摇头，“这不妥当，也有失厚道。”
可蕙娘岂是常人他这样不动她反而更是兴高采烈——她几乎是抱着复仇的心态一开始就直奔重点略有些咬牙切齿地同权仲白发誓你等着上回你是怎么折腾我的今日我一点不剩ທ也要全还给你
见孙夫人满腮热泪，多么清秀的一个人，哭得一脸通红，权仲白也不禁有几分恻然，他加重了语气。“可再这样下去，难保皇上一辈子不问……该怎么做，您自己拿个主ว意吧，我今儿已经是说多了！”
这个忠心耿耿一心为主ว的大丫头鼻音浓重，听得出来，是真的动了情绪——带得一屋子妙龄少女，一个ฐ个都有些泫然欲泣的，这立雪院哪还像是个ฐ新房？倒像是刑场了。
权仲白才进院子，就撞见大哥大嫂亲昵，他有点不好意思，住了脚没往里走，可不多会，大少夫人自己迎了出来。“难得午饭前一两个时辰的空当，你不在屋里好好歇着，倒四处乱ກ逛做什么！”
等他出了院子，蕙娘也就慢慢地睁开眼，她似笑非笑，“今儿个，你都见着了吧？”
人都死了，不要说跪下来磕个头，就是礼制要她在灵前打滚，蕙娘也根本都不会在意，同一个死人，她没什么เ好计较的。尤其权仲白惦念亡妻，多尊重些达氏，两个人起码不至于因此龃龉，这她也不是不明白……可公爹要抬举她，难道她还能驳长辈的回，给长辈没脸？她也不去看权仲白，自然而然，给达氏的牌位福身行礼ึ，将香插上，便完了此礼。一行四人前呼后拥地，又往权家内院过去，给太夫人等族内长辈行礼。∵∴
“你怎么เ能——”他甚至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用在焦清蕙身上，权仲白又吐了一口气，在心底提醒自己：善不怨人、贤不生气，自己三十岁的人了，也不好和一个小姑娘过分计较。∵∴“你根本就不懂ฦ！光顾着捏我有什么用，你自己还没湿透呢！”
他垂下眼去，过了片刻才直起身来，若无其事地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明日就要出嫁了，”她打发蕙娘，“去南岩轩看看你的生母吧，出嫁头一年，不好回娘家，你要见我还容易些，要见她，是难了。”
那青年公子呛咳本来已经渐弱，此时更又强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喘匀了气息，低声道。“小生李纫秋，久闻权神医大名……只是萍水相逢，得您施救，已属大恩，又怎好再给您添麻烦——”
自从四爷去世，这几年四太太渀佛槁木死灰，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样子。焦家祖孙心里其实都着急，但心病还须心药医，子乔搬进谢罗，总算是个好的开始。蕙娘微微一笑，算是领过了祖父的夸奖，她不免还有几分好奇，“麻家那ว么一大家子，您怎么安排的？毕竟也有几十号人，连亲带戚的，好似都不在京城了。”
焦清蕙再算无遗策、缜密狠辣，她的手段，还不都是老爷子教出来的？即使她也有了几分火候，在自己้爷爷这头老狐狸跟前，还真是始终差得远了。∵∴至此，蕙娘终于再不敢和祖父绕圈圈了，她就和文娘一样，又不服气，又不能不服气——可她到底又要比文娘识时务得多了，老底都被揭了，再死撑下去，也没什么เ意思。
斑鱼肝煌鱼片双浇白汤面，是这位扬州名厨的看家手艺，其味味鲜美馥郁๗，犹贵在京中材料难得，即使文娘也不能时常享用，她轻轻地欢呼了一声，冲蕙娘龇着牙笑，“姐，我真喜欢你。”
“这是要上哪去啊……”云母不敢再说了，她随在文娘身后出了屋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她最近去自雨堂的时候，相机把药材给混进去了吧……”四太太自己嗫嚅了几句，也有点晕乎了。
她的声调，阴凉似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今晚单更！
明天有评论8000+的双更~请期待！
小夫妻第一次合作给别人添堵，虽然其中一个恐怕根本没搞明白咋回事，哈哈哈。
今晚吃猪脚面！下午出门，走过一个铺面，发觉开了猪脚๐专卖店，虽然已经吃饱了但还是不禁买了一点回来打算试试手艺，嘿嘿。
谢谢半透明sushi、狐狸糊涂仙、fen的地雷和13๑8175๓08๖149sdo的手榴弹，顺便代表这一次没捞着出场机会的歪哥谢谢大家的添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