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九如现在明白了。ษ，你得在下午上班前把那1oo万退回去，听见了没有？务必退回去。”鲍晓军苦着腔调说：何必这，我退了便是，“姐夫？再说了，我一下子去哪儿筹1oo万现金去？”丰ถ九如说：“急？再不急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至于钱嘛，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去。”他不想再和鲍晓军罗嗦了，“啪”地压了电话，取支烟点着后，望着尚小朋说：“小朋，没想到竟是在扶贫款上出了事，还牵扯到了晓军，这事很棘手呀！”尚小朋蹙着眉说：“是呀！如果《焦点访谈》的记者不来，这件事很好处理，可现在……的确是棘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保住晓军。”丰ถ九如苦笑道：“保？不好保呀！这是集体职务犯罪，看样子晓军的政治生涯要结束了。小朋，你得辛苦一趟亲自去趟金川，一是把钱给他送去，二是再核实一下事情究竟严重到了什么เ程度，一定要准确地摸到《焦点访谈》的记者们都找过什么人？了解了哪方面的情况？还得让晓军把屁股下面的屎擦得干干净净，别因为ฦ这件事又牵扯出其它问题。”丰九如一边沉思，一边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又说：“小朋，万事要从坏处考虑，不管什么เ情况，你都要让晓军把钱退了。这钱烫手，拿不得呀！”尚小朋觉得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轻易断送了鲍晓军的前程实在有些可惜，不就1oo万吗？算什么呀？太不值得了。他遗憾地问丰ถ九如说：“九如，这对晓军也太残酷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变通一下？”丰九如又是一声苦笑，说：“小朋，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政治就是这么残酷。做生意今天赔了明天可以再赚，搞政治一次都赔不起呀！其实，我这么เ做的目的也是在保他。刑é法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规定：‘个人贪污数额在十万元以上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你想想，如果晓军没有立功表现，会是什么เ样的结果？”尚小朋没想到丰九如竟然把刑法背得如此滚瓜烂熟，他打个寒噤，站起来说：“唉！看起来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不过，如果这又是一场虚惊呢？”丰九如说：“这也是我让你亲自去金川的目的。”
尚小朋前脚刚ธ走，丰九如便收到鲍晓军来的传真。私分扶贫款的共有12个人，除了县委主ว要领导外，还有县扶贫办的主任和会计。得款最多的便是前年刚从狼山调到เ金川的县委书记郭宝林和县长鲍晓军。丰九如用笔狠狠地敲着郭宝林和鲍晓军的名字，心说郭宝林、鲍晓军，你们真是两ä个大笨蛋，守着金川那ว座金山，你们哪儿弄不了点钱？怎么偏偏要动扶贫款？并且，还拉进这么多的人？那秘密能守得住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时，电话又响了，竟然是丰ถ长命打来的。丰长命在电话里说：“九如呀！金贵那狗日的捅下娄子了，他说喜子抗税，把喜子打了一顿，抓进乡派出所关了一夜，还牵了喜子家的牛。锁柱找他说情，他竟然让锁柱给他打了1oo块钱的白条子当罚款。”丰九如想起锁柱昨天曾经来找过他，便问：“爹，你是怎么เ知道的？”丰长命说：“昨天晚上我在街上遇见锁柱了，我把他带回了家，他把金贵在沙梁子干的那些丑事全抖落出来了，丢人那！”丰ถ九如现在是火烧眉毛，哪儿还顾得上管王金贵的事，便对丰ถ长命说：“爹，这事我知道了。我现在挺忙的，抽时间我给金贵打个ฐ电话，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您让锁柱先回去吧。”丰长命说：“锁柱今天一早就走了，你妹子打电话说巧ู珍心里气不过，昨天下午上吊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舅子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妹夫那面又惹出祸端。丰九如真要被搞得焦头烂额了。他沮丧地靠在椅子上，心口像堵了块大石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人人都说有权好，可有了权就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就要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就要惹出祸端。说来说去，祸根就出在自己身上，自己若没有这大权，他们哪儿又会有那小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