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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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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管不住母爱5(1 / 1)
但可以买຀来童话书故事书๰讲给读给儿子听&#,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字:乱。,书写也๣乱。

儿子4๒岁半从郑๳州回到武汉后不久就住到了晏紫ใ的学校里,而我为ฦ了自己้的写作,经常独自呆在另一住处,长时间不与儿子接触。肚,可是我没有,要我讲故事,我却经常是在儿子临睡前胡编着自己“创作”的故事来搪塞应付,以至连儿子都能听出破绽。思维乱,在一起时,

200751้3星期天晴

今天收到儿子的第7封家信,儿子总๣。儿子一直过着没有儿歌没有摇篮曲催眠曲没有故事的童年,而他却有个“作家父亲”,多么荒唐!我想我今后可能很难理直气壮地指责儿子的不爱读书了,淮安总部网上今天刊登的一篇美文。

5月5日຅一整天几乎都是在争执中度过。而孩子的读书习惯是从小听,让我更加意志坚定。

1้6年了,我和晏紫从未见过儿子如此的吃相。

2007428星期六

今天见到儿子手捧“长征英雄奖”,虽是每个人都有的集体奖,但我并不感失落,仅有的几个ฐ特别奖,我以为应该颁给那些年龄比儿子小很多、身体比儿子弱很多的孩子,他们是长征中ณ的“红小鬼”。每次看到เ那个11岁男孩的行走照片,我总是有些不忍。更有那几个只有9๗岁、10่岁的孩子,他们可都是父母的儿子啊。

为ฦ什么会这样?前有家长虎视眈眈,后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某男性家长认为ฦ儿子受了委屈,去学校将男老师一顿痛殴,从校内打到เ校外。一父亲逼儿子上重点大学,儿子不堪压力自杀,其父却让学校赔了5万元。无锡一名22岁女老师๲,因管教一小学生,被其家长割断喉咙死在校门口。教育部ຖ眼见也急了,即时表态:适当惩戒不是体罚,“教育部将深入研究这一问题,帮助教师正确区分合理的惩戒或体罚及变相体罚”我晕,什么话什么意思啊,这可是“部级”语言啊,弯弯绕绕不清啊。于是,中国便有了徐向洋教育训练工作室这类特色教育机构10多年的存在,和对戒尺的容忍,有了徐向洋与教育部ຖ副部长华东论坛的同台发言,有了2007年7月21้日教育部派组到徐向洋工作室调研,有了班主任保护规定。现在,班主任被列入了“高危人群”!

从这封信中看出,儿子报考中央戏剧学院的决心已经不可逆转了。他为ฦ自己้列举了那么多“优越”的条件,但他没说考不上怎么办,考不上愿不愿意复读第二年再考,第二年考不上第三年是否再考,不愿再考又该怎么办。他是个变数很大的人,我们心里完全没底。演《色?戒》的汤唯也๣是中ณ戏的,头两年表演系没考上,第三年才考上导演系。有人考了四、五年,今年还在考。文化考试我们不太担心,只要儿子正常上学,中戏要求的300分左右不难。关键是他的专业,每年几千上万人考,录取几十人,竞争太大。当年巩琍考中ณ戏,学校知她文化差ๆ,唯恐高考文化课不过关,为确保招入,将她列入专业考试的前๩三名,而按学校有关规定,前三名不受高考成绩影响,可关键是你专业要拔尖。

三纵集体剃发不久,淮安徐向洋总部ຖ展开了一场“关于男ç生剪长发问题的讨论”。注意,总部只是想剪去男ç孩的长发,而非剃光头,但参与讨论的男生80%反对剪ຘ发,20%中立,赞成者为零。代表性意见如下:

祝๩你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这封信通篇都在说“中ณ戏”。送走儿子“逼”出了儿子的目标的同时,也“逼”出了无论对于儿子还是对于我们这个家庭,都是一个ฐ似乎遥不可及的大难题๤——一旦一致认可,谁都没了退路。

百天日记46

儿子四岁半返回武汉后,姥姥也๣经常来汉照看。上学后,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天早ຉ上儿子还睡着,姥姥已๐在被窝里轻轻柔柔摸摸索索ิ地给儿子套裤子穿袜子。尤其冬天,这是一个ฐ相当艰难的过程,为的是能ม让儿子多睡一会儿,换来的结果是儿子没有养成听铃起床自己้穿衣的习惯。我和晏紫长期被儿子迟到เ睡懒床的痼疾困扰而束手无຀策,记得有一次我数了一下儿子房间的好钟坏钟,前后左ุ右一共放了7个。有一次反映到儿子小舅那ว里,小舅愤怒地说,不起床就把被子一掀,拿鞭子抽!

就此打住,我期待着你们待我返回后来看我。

儿子很少有泪,也๣很少写泪。他今天写到了泪水,我相信他也有过。

晚饭后我们观看了散打。这个学校的学生在地上围成一团,轮流上场对打。只见他们出拳如锤,出腿如风,一声声怒吼,一次次摔倒了爬起,使我们的目光无法转移,不仅是被这精湛的技艺吸引,更是被那ว种拼搏精神打动。

我不愿意说我来这里是来改变自己้的,说改变自己้感觉是在否定原来的我,虽然我知道我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以前的很多做法的确应该被否定,但不是全部ຖ。我希望说我是来这里成熟自己้的,完美自己的。

下午先站桩,后进行会操表演排练。我们都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排练很成功。

今日຅优点:坚持行军

工作室是一个平台,给孩子和父母共同反省自己้、共同理解对方的平台。我来这里的这段时间,以前很长时间悟不出的一些事却很快地明白了。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帮助很大,很有意义。

在独生子女频๗频๗自杀的事实和数字面前,许多“聪明”的家长从期望的顶峰跌落,只求保住孩子高兴、健康地“活着”的生存底线。我和晏紫ใ后来也是如此,历经万苦方才进入“聪明”家长的行列。中ณ国的独生子女一出生就享受皇帝般的重重护卫和浸ฤ泡在“洪水泛滥般的爱”之ใ中,他们不吃苦不知苦不知人间苦,因此,生活、学习๤中一遇挫折就挺不住。他们是当今中国心理最脆弱的群体。就在我写作此书时的2009年3月4日຅,我三姐告诉我,他们居住的东方แ华尔兹小区,一个身高1米90的90后男孩当天早上跳楼身亡了。

一声“亲爱的”喊热了我们的心。此生第一遭。

3月7日,三纵首日行军3๑7公里,夜宿土门垭。孩子们开始脚起泡,不知儿子打泡没有。杜义和其他管带都忙着给孩子们洗脚๐、挑泡、上药,这情形让人看得心热。日记中的“小旅๓馆”是在宜昌土门垭,我太熟悉,3๑7年前,为了半担碾过米的谷糠能比附近的集市买得一个稍高的价钱๥,我们3个ฐ知青轮换挑糠到เ过土门垭。还有一个在武汉与我是邻๑居的知青,当年招工到土门垭食品门市部杀猪,我们曾多次到他那儿蹭饭。

中午在操场背了一中午《弟子规》。下午,我们将行军的所有物品带到操场做了整理,并练习๤了打背包。我到现在已经学会了两种打背包的方แ法。

同学们:

武汉这边,我们对奶奶说儿子在郑州上了封闭学校;郑๳州ะ那边,我们对姥姥姥爷说儿子到另一所学校住读了,而且住在一位副校长家里。

原计划在宜昌市住一夜宾馆第二天去三纵,晏紫这时改变了计划:是否与陈总联系一下,发短信给他,今晚很难过去,必须ี去他那里!

正月初四,我给儿子买回了皮箱。回家时晏紫ใ正在和郑州那边通电å话。放下电å话她对我说,都在说修远这次大不如以前了,大舅说得直想掉眼泪。大舅妈实话实说:修远这次回郑州整天在电å脑上,寒假作业基本没做。手机话费激增,一天不知发多少条短信。每天玩到半夜,第二天睡到เ十二点以至下午一两点,日຅夜颠๲倒。修远对人很冷,回家过年的小舅也对修远冷,修远呆不住,想早回。全家人都在背后说他的事,大舅妈问怎么办?晏紫说,我回应他们,你们放心吧,上帝ຓ会救他的,他会变好的。

天哪,这也是父亲!

叙述回到此书的最开头。在晏紫发出“完了”短信的20่07年2๐月4日,高一上半学期结束,儿子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全班47人,他倒数第3名。事后我看了他的化学考卷,七栏全部是0่,物理卷七栏六个ฐ0一个3๑,触目惊心。记得高一刚开学的第一天,儿子回家就抱怨说以后还要上晚自习。他一直没能ม融入高中生活,仍然停留在初中阶段,这是一位副校长后来说的。在他颓势无法逆转时,我曾经提出一个ฐ妥协的要求,我说,我希望你球打好,电å脑玩好,街舞跳好,成绩不要上游,也不能最下游,有个中不溜就行了,你看行不行?儿子不置可否。事实上这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学习兴趣,自控力丧失,意识混乱,他正在一步一步地废我当时意识中ณ的“废”了自己却不自知,自知却又不能ม自控。他有写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句子的能力,但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ม力。

保证人:徐修远

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家长应放任子女不管,我的意思是家长应鼓励子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话更是说给家长听的。那些总被教养子女困扰的家长们啊,放开手让子女自由地成长吧!

至此,读者可以看出我全文转录此文的用心了。我相信,一定有无数的中国父亲曾经经历或还在重复我和劳奈德阳台、书房的情形,至今仍浑然不觉。

我们的车是一辆军用车,车侧面有一排醒目的大字:一千公里定人生。这是工ื作室的口号。当初,我一直认为这仅仅是一种口号而已,直至我亲身经历了这千公里路,我才相信这“定人生”并非夸张,即使定不了,也有着莫大的帮助,至少对我来说。

接下来的一天更苦更累,中ณ午的太阳几乎ๆ把人烤熟了。午后第一次发水果,香蕉和苹果,第一次觉得水果这么好吃。在家,家里人洗好了往我嘴里塞我都不愿吃的,我不时想起过年时大舅妈往我和鑫鑫嘴里塞橙子,我嫌烦不愿吃。姥姥ณ下午总习惯给我切几块大西瓜放在桌子上,我到晚饭时还一口没动。现在要有什么เ水果摆在面前,我马上就能ม消灭干净。西瓜这种东西,我只在三军会师的那几天见过,吃过,而且每人只有手指头那么เ长的一块。在这里,水果是一种奢侈品。行军时的一个ฐ苹果,我们能够几个人争着抢着咬着吃。我们一直在山路或郊๦区行走,周围一般是山林、田à地,时不时会有偏僻的小村子,那ว是在城市内感受不到的。这天的行程增加了7公里。

第3天我们进入当阳市城区,进行两天的调整。下午,我们到城里的浴ภ室洗澡。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我们这只队伍被人像动物一样好奇地围观、评论,那滋味不好受,感觉自己像傻子一样,太傻了。我一度很在意这个ฐ问题,但到后来就不怎么在意了。看到เ街边熟悉的品牌店,只好苦笑,失落感油然而生。街边的小吃,对我有着强烈的诱惑,时隔半个月,都快成乡里人了。洗澡,都觉得很幸福。

我们去附近的景点参观、照ั相,这根本放松不了我焦躁、失落的心情,一路而来的风光、景区,我根本无心观赏。我太放不下外面,我的思绪一直在回家上。那时,照片上的我表情生硬,我怎么可能有心情笑得出来!

行军很苦很累很枯燥,每天平均要走8到9小时,除了走还是走,头顶ะ烈日,口干肠饥,两腿酸痛。有时水喝光了,却离目的地还很远,那种干渴难忍,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刚开始,我天天胃痛,胀气,走几步都很痛苦,这到后来适应后才渐渐好了。有时到达目的地后,站都站不起来了。行军的艰苦,终于一点一点地体现了出来。对于我来说,并不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有精神上的煎æ熬,双重攻击,刻骨铭心。

但是,正是因为这种极度的艰苦、压抑,才产生了一些新的东西。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对家有了一份眷恋,有了一份向往,从而意识到我的幸福。这便是我心态转变的。于我来说,行军的意义แ从此体现出来。

每天的行军,我不怎么说话,和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时间一直是在我的思考中ณ度过。一路上,我的腿在机械地运动,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是能够暂时让我心情平静一些的唯一的方法。情不自禁地,我总会沉浸ฤ在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幻想中。对我来说,行军就是给我自由思考的时间的。

行军途中,我从管带那ว里了解到爸爸每天上午都在网上关注着我,找我的照片,了解我们的行程,询问我的情况,时刻๑牵挂着我。妈妈就更不用说了,可以猜到,妈妈有多想我,曾哭过多少次。我们管带给我看过一条信息,说妈妈在第一次看到照片上的我有了笑容后,哭得一塌糊涂。看后,我的眼睛红了。那ว一刻,我多想在父母身边啊。这是从前没有过的感觉,多么奇妙。我知道其实我来这里,更痛苦的是妈妈。可想而知,她是多么伤心,经过多么เ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才送我来的。我能想象妈妈在做出决定后暗自哭泣的情形。

在我慢慢了解了行军对我的益处之ใ后,就慢慢地了解了父母的用心,对父母的埋怨消เ失了,父母的无奈我也能体会到了。

正如我收到的第一封家信中ณ的一段话:因为有了距离,有了很长的地理距离和时间距离,我们的心反而开始靠近了。这距离的功效,是多么เ神๰奇啊。

于是,在我渐渐认识到自己的幸福,对家的安逸与舒适产生强烈的向往的基础上,渐渐上升到对父母、对家人的眷恋。思念,理解,愧疚……这又是一个ฐ过程。

这幸福,这舒适,这“贵族般的”生活条件,是谁创น造的?是父母。父母用昂贵的代价养了我16๔年,我却在慢慢地陷落,不知不觉中ณ,学业从初中年级前几名落到高中倒数第几名。父母一定是觉得付出太多,代价太大,回报太少吧。

我脑แ中总会浮ด现出妈妈的音容笑貌和掩面哭泣。妈妈在卧室备课的情形,妈妈每次看到我时兴奋的表情,妈妈像孩子一样撒娇็时的话语,妈妈生气时对我的不理不睬,妈妈头发的香味……太多太多,像翻照ั片一样,这些情景一张一张地滑过。特别是妈妈对我的笑容,我印象最深,几乎那就是妈妈的形象在我脑海中的一个代表。妈妈下课回来会笑着找正在打球的我回家。每天放学回家,妈妈会满面笑容地给我开门,有时还甚至说“见到你好高兴啊”。还有每次到火车站接我时期待、兴奋的笑容。16年了,这笑容早已刻๑在我心里。想起这笑容,多么美丽啊,那是妈妈最美的时候,一股暖流充满全身,多么เ甜蜜的感觉,世上还有一个爱我到如此地步的人。

我一般不用多大的热情回应这笑容,总是装沉稳,装冷酷,其实是不好意思。

可现在的我太对不起妈妈了,太对不起这笑容里蕴藏的爱和期望了。想到我却总让妈妈伤心流泪,我的心也一阵一阵的痛。人总不希๶望伤害到自己爱的人,却总是情不自禁地伤害着自己爱的人。当我明知父母对我的好却不愿承认而让父母伤心时,也是我最难受的时候。

妈妈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

按爸爸的话说,我是在“欺负妈妈”。我在欺负一个女人,一个疼我爱我为我好的女人。

其实很多时候是赌气,赌妈妈不理解我的气。我对妈妈的爱,妈妈肯定也了解。

回家之ใ后,我绝不会再这样了。我不会再说出伤害妈妈的话,不会再明知妈妈为我好时故意和妈妈对着干,不会再把我自身原因带来的不良情绪牵扯、发泄在妈妈身上。我相信,这样我也会高兴许多,因为这才是我的本意。

我都16๔岁了,比妈妈高出大半个头了,应该“爱护”妈妈,“帮助”妈妈,否则ท,还怎么เ自称男ç人啊。

我一位同学的留言里,他的家长写了这么一句话:“对父母无情无义แ,那ว是因为父母非常爱你,疼你,不会抛弃你,所以你想干什么เ就干什么,无຀所顾忌。”

这句话很有道理,一针见血。我们把父母的疼爱当作自己随心所欲的一种盾牌,认为自己是父母的孩子,无຀论如何父母不会抛弃自己。而当父母真正下了决心,把自己้骗来这里的时候,就猛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感觉,恐惧、无助感一下子涌来,这时,才产生了一种对父母的依赖感。这一点,我聪明的爸妈肯定早ຉ已想到了,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吧。

父母疼我、爱我,这我当然知道,我非常希望在后面再加上一个词,那就是:需要我。

他们有一个ฐ儿子,并不只会吃他们的饭,花他们的钱,而他们是真正需要这个儿子,他们因为有这样一个儿子庆幸。

在身体上,父母需要我为ฦ他们分担一些体力活,帮他们做一些事,毕竟这么大了,也该承担一些家庭的责任了。精神上,当父母想到我,会开心,自豪,有一份期待,因为我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我觉得,这便是我作为ฦ儿子来说应该达到的标准。

我们这个年龄,没有经济来源,靠父母养,能给予父母的实质上的东西很少,能ม为父母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实,父母也并不要求有多大回报,能这样已经算比较成功了。

以前的我,能够让父母觉得开心、自豪;但现在的我更多是让他们担忧。为了这,我需要变得更优秀,更杰出,为此我会努力的。

行军途中的一些人、事、物,总让我联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便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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