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我也会在上苑住上一夜，我对政界名人十分生疏，或游泳或爬山，洪晃说她的让人羡慕的好身材就是这样保持的。他们村后的那座小山，没有一棵像样的草，没有一块像样的石头，名字虽耳熟ງ其，我挖空，爬起来实在没有滋味，我们就找一些话题来提神。有一次不知怎么说到เ乔冠华，第二天和洪晃、晓平一，蓬ศ头小厮一般。
导演几乎绝望地离开监，很难看，辛苦了半天，只记起我爸爸曾说过乔冠华很有才气，嘴上说出来，心里并没有接通联系。大约是乔冠华，我忽然想起曾在什么地方看到一个ฐ政界名人晚年又新结了婚，到了山顶ะ，脱口说：“乔冠华后来是不是又娶了个老婆？”洪晃吃惊得嘴张得老大：“廖文，那ว不就是我妈吗？”要死，完全搞错了！洪晃和晓平笑得几乎滚下山去，洪晃说着“得告诉我妈”，拿起手机就给美人妈妈拨电å话。那ว天正是中秋节，美人妈妈在电话那ว边大笑，非但没生气，还要我们一起回她家过节。闹了这么เ大的笑话，窘得无地自容，可听说有螃蟹和黄酒，还是厚着脸皮和洪晃去了美人妈妈家。这次是吃便饭，没有什么เ外人，美人妈妈仿佛从画中走了下来，悠闲地说笑，令我吃惊的是，美人妈妈的鸟语居然也说得很漂亮。临走时，美人妈妈装了一瓶黄酒泡的醉蟹给我时，我觉得美人妈妈几乎像普通妈妈那样亲近了。
发表于《三联生活周刊â》200่1้年第32期
发表于《ilook世界都市》20่01年4月号
“那ว什么เ才算科学幻想？”我问。
她就是个嬉皮！
洪晃虽是做服装杂志的，但她并不注意穿衣服，还很为不修边幅而得意。她的着衣风格杂乱无章，有时是北京式的浑不吝；有时是美国式的大汗衫加运动装ณ；有时也穿些欧洲人喜欢的异国情调中式小衫；有时突然穿上性感的欧洲时装，居然有了些颓废气；最糟的是她的女商人形象，把自己装ณ在套装里，好像吃错了药，得了痴呆症。好在无论她穿什么，征服别人的都是靠那ว个飞快转动的脑瓜子和那个ฐ很灵敏的舌头。
大概这个家的确太小了，晃随着一群艺术家“到เ农村去住”的搬迁热潮，脑子一热在昌平一个山沟里买了一块地，这回大发了，她要在这片空地上自己盖一个ฐ房子！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吓坏了，这块地里杂草丛生，凹凸不平，而晃和男ç友两个人蹲在地上在一大张废报纸上画着各种我看不懂的横线竖线。当时我觉得，这俩人也就是玩玩土木游戏，这房子盖不起来。
可是跟他们聊天才发现他们是挺痛苦的。最大的苦衷是社ุ会压力，怕人家笑话他们没出息，还不如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挣钱多，特别ี是q和x，洋老婆在洋公司挣钱当然要比任何中国白领都多出好几倍，更不要说她们这两个自由职业者的丈夫。
其实未必。
我爸闷头不说话。
不知不觉中，我成了妞妞所办刊物的经常读者。不过想当初ม，她初办刊物时，我却是持极为疑ທ虑态度的。对于她十多年来不断变换工作和职业，我一直很为ฦ她担心，也不理解她的“随心所欲”。看看周围一些熟人的子女或是洪晃的与她有相同经历的朋友，他她们都“事业有成”，不是跨国公司的中ณ国总裁就是亚洲ceo，或是著名跨国律师行的律师。可是洪晃早在十多年前就已๐经是一家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德国大公司的中ณ国总裁é，拿着不菲的年薪，享受着优越的生活福利ำ和工作环境，那ว时她还不到3๑0岁，真是“前途无量”！谁知她突然厌倦了这种高级打工仔的生活，毅然决然辞去职务，另辟自己的小径。她做过猎头公司，又同朋友参股投资咨询公司至今。后来她又开始搞刊物，但是当“”公司兴起时，她又同在美国的投资合伙人一起办起了一家颇็具规模的网络公司。那时我好奇地她的公司，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员工大约有三百多人，有一间大房间里隔成了八十多个小格子，一人一个电å脑แ。我弄不懂他们都在干什么。在我看来，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地对着一个电å脑แ屏幕发愣。洪晃招募了一批网络精英，她谈起网络来，头头是道，好像她原来学的专业就是it。这一点，我真的挺服她的，洪晃学什么会什么，还很快。作为一个外行，她居然能领ๆ导一批网络精英，这不仅仅靠资金，她能ม很快进入并且适应一个ฐ崭新า的领域。
“这是你第几次婚姻？”
在巴黎我们住在大使馆，所以什么都没看着，到了纽约我们被空降的五个红小兵接到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团，三天没出门，讲外事纪律。第四天学校开学了，我们早ຉ早地起来，穿好笔挺的制服，喝了一大碗豆浆，坐着代表团的一辆黑色林肯去纽约格林威治村的小红房子学校就读。
我小时候几个摩登女郎精心培养的服饰美容意识大概在半年内就被彻底革命化了。在我学会用蹲坑后的不久就开始改变我所有的服装。要穿军装，要白衬衫蓝裤子，要穿解放鞋和军鞋，裙子、皮鞋都是资产阶级的东西，一律扔掉。19๗73๑年，我的无产阶级时尚意识刚刚稳定，我妈妈再一次为了我的前程，把我送到纽约。就这样，在短短1้2๐年里，我的“时尚观念”从3๑0年代上海ร摩登到“文革”的无产阶级专政又到了7๕0年代纽约嬉皮。
洪晃身穿白色医用大衣，把一帮会诊的专家送出病房。来到เ妈妈身边。
洪晃：“度假？”
我说曹鹰
当时，我一个朋友就问我，洪晃有这么เ夸张吗？
我喜欢脱缰的快感，可惜它太短，
大概事过一个星期，晓雪出差ๆ回来冲到我的办公室说：“听说你把伊伟开啦？！”
洪晃最早弄的一本杂志是《ilook世界都市》，里面的文章我还记得一点儿。比如有一个ฐ是刘ถ索拉的说美国爵士乐的专栏，我还见过一篇文章是说“哥特”式建筑的，而且是一篇“下”，这说明之前至少有一个“上”，弄不好还有“中”。在我见过的时尚杂志里面，这篇文章对“哥特”艺术的说法是最具专业水准的，唯一的问题是，它并不适合一本时尚杂志的调子。
“你得把自己捆在里面，”穆玲，又是一个1米78的女孩，我们的服装编辑给我解释道，她打量了一下我的身材，然后非常理智地说：“不过你这个ฐ身材不是特别合适，我给你推荐别ี的款式吧。”
2在犯了很多错误之后——大概是2๐0่01้年的夏天，我终于一头雾水地找朱伟和几个朋友帮我重新找《ilook世界都市》的定位。在我也记不得多少次集体培训和谈话之后，我慢慢悟出来我还是应该把《ilook世界都市》做成一本好的消费类杂志consumermagazine，而不是我自己้的观点的讲台。我才意识到เ我犯了不少错误，比如：《ilook世界都市》曾经做过一圈户外广告，口号是“给有头脑的女人的杂志”，是我的馊主ว意。这种口号真是打击了一大片，把读者都吓跑了。实际上，爱美的女人永远比有头脑的要多，因为即使有些爱美的女人不爱动脑子，所有动脑子的女人还是要美的。我没算清楚。何况女人要看严肃的文章有《三联》、《财经》，要看文学有《小说选刊》、《收获》、《万象》，她们选择时尚类刊物就是为了服饰美容，为ฦ了生活方แ式，为了轻松。再仔细想想，我自己也一样。住在纽约的时候，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我们的咖啡桌上都摆的是thenewyorker，而马桶边上全是《人物》。
“嚯。”他想了想又说，“显然，《ilook世界都市》马上要起来了。”
只是正好月圆，
“没事儿了，”我说，“都过去了，就那ว一阵子。”
“那太好了，”这小姑奶奶早就想说合我们，一直被我拒绝，这下她高兴了。“公社典礼ึ那天姑奶奶们都来，我订个ฐ大房子，咱们都住下，可以聊通宵，跟从前一样。”听得出来，张欣已๐经手舞足蹈。
挂了电å话我开始想入非非，觉得姑奶奶俱乐部在公社ุ重起炉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首先，姑奶奶们没一个会做吃的，但是个ฐ个嘴刁，得吃好的。公社的饭非常不错，有全北京最好吃的烤鸭和陈皮排骨。
其二，姑奶奶们都人到เ中年，非常注意自己的身段，比如某姑奶奶对椅子非常挑剔，说坐长了屁股会憋，人就没形了。公社的椅子都是当代设计师的杰作，考虑得非常周到เ，都是顺着人体凹形状的，不仅舒服，而且能够保护姑奶奶们的屁股形状。
最后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姑奶奶个ฐ个都是乌ไ鸦嘴，聚在一起都不说互相的好话，就别提外人了。而且说兴奋了一个比一个声大，所以必须有隔音比较好的单间，否则百家姓里的人能得罪光了。公社吃饭的地方แ有四个单间，分春夏秋冬四个ฐ主ว题，每间的装饰是跟着主题的，比如春天里面有一墙的玫瑰花。我在想，如果把姑奶奶安排在春，她们肯定会说是骂她们春天已过还装嫩。安排夏，她们会说不着调，除非配上跟夏一样热的小伙子服务生，要不逗谁哪。安排秋应该正合适，但是哪个ฐ中年女人会踏实过秋哪？安排冬纯属于找死，非被姑奶奶捶肿了脸。想到这里为公社餐厅经理捏把汗，这家不好当。
除了和宁瀛吵架，我前些时候恐惧姑奶奶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怕她们笑话我当妈的样子。换尿布不流利，抱孩子不专业，那两ä个ฐ当妈的大概ฐ还能ม饶了我，那ว俩不当妈的非把我损死。要聚会最好在公社ุ，我把小平平放儿童公社ุ弄一“日托”，免得人家看我出洋相。
但是在公社聚会最好的理由是去spA，集体一起去，我还没看见过我这几个ฐ姐们不穿衣服什么样子。人不穿衣服的时候都比较心虚，所以嘴就不那么เ厉害了。
就在我向往着姑奶奶聚会的时候，我们俱乐部的小阴沟里又翻船了。
待续
姑奶奶逛公社ุ二
长城脚๐下的公社ุ凯宾斯基开业典礼的前三天，小姑奶奶张欣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告诉我由á于大姑奶奶在给李少红的一部影视作品作曲，抽不开身，二姑奶奶要开车去接她，保证她晚来早ຉ走，但还得捎上三姑奶奶，这么เ一来，这一车姑奶奶都得晚来早ຉ走，谁也不能ม过夜了。张欣当然失望，而且有点生气，那天晚上要求留住一夜的人无数，她白费劲把几个姑奶奶和家眷调到一个大房子里面去。办这种活动的人最希望有亲朋好友参加，虽然我们的目的是宣传，但是当组织者累็得半死的时候，亲朋好友的参与和赞赏几乎是维持热情的最后防线。
我大概没起什么เ好作用，和小姑奶奶一起埋怨了一番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典礼那天我充当司仪，想起台底下少了三个ฐ姑奶奶的确扫兴。还有，我和宁瀛正式归队的计划又泡汤了。
开业那天大家都忙得不行，我下午3๑点就到公社换衣服化妆，化妆师谭天给我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发型，妆好了以后我去儿童公社看闺女，她彻底不认识我了，听见我的声音之ใ后才犹豫地伸手让我抱。趁大家没到เ，我先参观了一下新修的spA，梦想着第二天怎么去享受一下。
我当司仪绝对不专业，仪式高潮是请12位嘉宾点明一个ฐ大篝火盆，然后让我即兴请几位嘉宾讲话。我当时一激动，干脆让嘉宾挨着个儿地讲点感受，谁想到那个ฐ火盆巨热，等12๐个ฐ人讲完了，嘉宾都快被烤熟ງ了，潘石屹的脸都烤红了。
我离开火盆的时候也被烤得不善，再加上已经喝了一杯香槟，有点晕。突然看见眼前好像是三个ฐ姑奶奶，以为是给烧坏了，再一看果然是姑奶奶一、二、三。
“你们怎么来啦？”我问。
“你丫这头发是触电了吧。”一个姑奶奶说，只有姑奶奶会这么说。
“你们怎么来啦？”我接着问。
“敢不来嘛，你们这俩小的，搞活动我们不来你们就跟我们急。”大姑奶奶说。
张欣大概已经看见她们了，带着摄影师过来给姑奶奶合影，俱乐部又团圆了。
之ใ后这天晚上我们就再没见到เ，一直到เ晚会结束，几个姑奶奶眼巴巴地等着张欣送客回来，结果还是熬不住了，先走了。
不管怎样，姑奶奶俱乐่部差ๆ点儿又聚会一次。
男人管理好n个女人的方式方法
我有一个老同学，一个ฐ人娶了两个老婆，一中一外。这件事情在纽约的华人里面非常轰动，老同学自己้从来不回避，他经常出没各种派对，嘴里叼着雪茄烟，手里拿着香槟说：
“我他妈得做个床，能ม睡三个ฐ人的床连他妈美国都没卖的。”
老同学的大老婆是个美国人，在华尔街做事，而且非常出色；二老婆是上海人，我没见过本人，只看过照片，漂亮、温柔，是典型的上海小姐。大概7年前这两个老婆在同一个ฐ冬天，一人给他生了一个闺女。
同时娶ດ好几个老婆的人，我这辈子还认识一位，就是我外公。他的大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但是感情不太好，所以从来不在一起住，我也没见过她。我的外婆是二老婆，我妈妈的妈妈，解放后跟着我外公在北京安营扎寨，是她带我长大，所以我跟她最亲。第三位外婆我们一直叫她殷夫人，19๗4๒9年以后一直住在香港，听我妈妈讲，抗战胜利ำ以后的几年，三位夫人曾经都住在上海，但是各自有自己的房子，礼仪上稍许有些往来，有距离地和平共处。
如果允许，大部分男ç人都不反对同时占有n个女人，但是如何管理好这种复杂交错的关系没有人研究过。曾经有人翻译过一本用哈佛mBA方式帮助大龄女人找丈夫的书，我想我们似乎也可以用先进的企业管理原则来帮助花心男人分析一下，如何管理n个ฐ女人。